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吞废物就变强,我的修炼太合理了全局

山中观雾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失败的废丹,经我之手即是高阶灵丹废弃断剑即是远古至宝枯萎的灵草即是顶级灵植灵气枯竭之地即为修炼圣地断剑重铸。长二十一寸有余,通体浅绿,似是翡翠雕琢。转化完成:一缕游光归梦里,春风过处起青莲。是名:“三春”。真正的上古仙器,有移山填海之威能。这样的能力,对于身处末法时代,遍地捡垃圾的沈嵩再合适不过。可惜了,沈嵩未学心法,对于转化的仙器能力发挥不出十之一二,而且转化之物只有自己能催使。旁人触之即死。沈嵩手腕一翻,翠绿色的剑光掠过空气,直取壮汉咽喉。“当!”金属碰撞的声音震耳欲聋,长剑上溅起一片火星,沈嵩的脚下地砖龟裂成蛛网。壮汉瞳孔骤缩,他的大刀竟然被长剑卡住,无法寸进。“你的刀,不够硬。”沈嵩双手用力,长剑中绿光迸发。壮汉想要后退,但...

主角:沈嵩韩敬山   更新:2025-03-27 14:0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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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嵩韩敬山的女频言情小说《吞废物就变强,我的修炼太合理了全局》,由网络作家“山中观雾”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失败的废丹,经我之手即是高阶灵丹废弃断剑即是远古至宝枯萎的灵草即是顶级灵植灵气枯竭之地即为修炼圣地断剑重铸。长二十一寸有余,通体浅绿,似是翡翠雕琢。转化完成:一缕游光归梦里,春风过处起青莲。是名:“三春”。真正的上古仙器,有移山填海之威能。这样的能力,对于身处末法时代,遍地捡垃圾的沈嵩再合适不过。可惜了,沈嵩未学心法,对于转化的仙器能力发挥不出十之一二,而且转化之物只有自己能催使。旁人触之即死。沈嵩手腕一翻,翠绿色的剑光掠过空气,直取壮汉咽喉。“当!”金属碰撞的声音震耳欲聋,长剑上溅起一片火星,沈嵩的脚下地砖龟裂成蛛网。壮汉瞳孔骤缩,他的大刀竟然被长剑卡住,无法寸进。“你的刀,不够硬。”沈嵩双手用力,长剑中绿光迸发。壮汉想要后退,但...

《吞废物就变强,我的修炼太合理了全局》精彩片段

失败的废丹,经我之手即是高阶灵丹
废弃断剑即是远古至宝
枯萎的灵草即是顶级灵植
灵气枯竭之地即为修炼圣地
断剑重铸。
长二十一寸有余,通体浅绿,似是翡翠雕琢。
转化完成:一缕游光归梦里,春风过处起青莲。
是名:“三春”。
真正的上古仙器,有移山填海之威能。
这样的能力,对于身处末法时代,遍地捡垃圾的沈嵩再合适不过。
可惜了,沈嵩未学心法,对于转化的仙器能力发挥不出十之一二,而且转化之物只有自己能催使。
旁人触之即死。
沈嵩手腕一翻,翠绿色的剑光掠过空气,直取壮汉咽喉。
“当!”
金属碰撞的声音震耳欲聋,长剑上溅起一片火星,沈嵩的脚下地砖龟裂成蛛网。
壮汉瞳孔骤缩,他的大刀竟然被长剑卡住,无法寸进。
“你的刀,不够硬。”沈嵩双手用力,长剑中绿光迸发。
壮汉想要后退,但脚步还未挪动,剑光已经掠过他的身体。
片刻后,动作凝滞,环首刀跌落在地。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一道从肩膀至腹部的剑痕正在不断溢出鲜血。
“你......”壮汉嘴唇颤抖着,瞪大了双眼,不甘心地倒在地上。
这一瞬间,空气仿佛凝滞。
折扇男惊得目瞪口呆,喉咙里挤出一声干涩。
“仙器......”
“不可能!饶是整个大陆也再找不出此等宝剑!你一个毛头小子为何会有!”
“即使有,你凭什么能催动他!”
“别杀我!别杀我啊!”店主已经吓得瘫软在地,连连磕头,“我不过是受了清雾山的威胁,不得已才......才......”
血溅三尺,男人的身体软软倒下,鲜血在地板上迅速蔓延。
折扇男眼看实力不济,慌不择路地跑出客栈,还是被沈嵩追上。临死前想把怀中的令箭射出,手脚筋骨却被沈嵩挑断,只能哀嚎。
“想通知其他弟子?”
“该死!等长老来捉你,你他妈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沈嵩从他怀里掏出令箭,对着清雾山的方向射了出去。
“也好,最好多来一些,省的我一个一个的找。”
三日后,山脚某竹林
“那家伙真的杀了咱们宗门的两个弟子?”
冯烈声音低沉,他脚下那块略显破旧的飞梭法器在枯枝上方贴地飞行,偶尔冒出几丝火花,显然灵力不稳。
若非末法时代灵气凋零,这件飞梭原本能够轻松载人凌空百丈,可此刻只能勉力贴着地面滑行,还不断发出呲啦的尖锐声响。
“杀人多了去了,可长老为什么要我们尽快找到这个凶手?区区外门弟子的死活,往日也不是啥大事。”韩敬山握着漆黑的法刃,眉目间透着难以掩饰的紧张。
“你是不知道,那两人的尸体被找到时,脖颈几乎都被斩断了,甚至没来得及唤起宗门的护符。”
“哼,可能是仗着一些奇怪的功法吧。”冯烈不以为然地撇撇嘴。
“可长老既然让我们前来,必定有其中缘由。他说那两名弟子身上有一把宗门留下的魔剑虽断裂严重,但暗藏了独特的铭印,外人根本无法炼化。可他们死后,那把魔剑却不见了。若真是普通人杀了他们,这魔剑怎会被带走?毕竟没修炼咱们清雾山的心法,外人怎么拿得动那凶戾之气?”
夜色沉沉笼罩在这片荒芜的林地,枯叶累积腐烂的酸涩气息夹杂在潮湿的空气里,若有似无地刺入鼻端。沈嵩贴身站在一块焦树背后,冷冷地看着脚下三人。
“清雾山的反应倒是快。杀人不过三日,这么快就跟到这里来了。”
沈嵩点开系统面板,再三确认这三人是不是有修炼的内功心法。
魔修的心法他自然瞧不上,不过系统说能够将其转化为上乘的功法,沈嵩倒还信得过。
树林中对沈嵩的到来浑然不觉的三人还在插科打诨。
“也可能是那凶手不知道魔刀的厉害,胡乱带走去卖钱了。”
“咱们这些年见多了此类事情。末法时代,修士们自顾不暇,人人都像饿狼一样盯着一点点资源,只要有机会就想搞点宝贝换取口粮,哪怕废铁都有人收。”
“杀了我们清雾山的弟子?就算他胆大包天,也多半是为了私利。”
“嗤,搞不好又是一群被我们宗门追债、抓去做鼎炉的修士,心怀怨毒才下此狠手。”
韩敬山看他轻描淡写的模样,忍不住皱眉,刚想出言提醒。
“够了。”冯烈不耐烦地摆手,正要再说些什么,可就在他话音未落的一瞬间,前方漆黑的林子里突然传来异样的破风声。
三人同时一愣,然而他们来不及做出更多反应,一道寒光猛地射出,撕裂寂静。
冯烈只觉得喉咙一凉,声音被硬生生地堵在喉咙里,瞳孔在短短一瞬间收缩到针尖大小。
那道寒光锋利无比,直接洞穿了他的颈部要害,喷涌的血液溅落在枯草上。
他的身体仿佛失去骨骼的傀儡,从那破旧飞梭上坠落,嘴里连一点呻吟都没能发出。
沈嵩面容冷峻,剑眉下一双眼睛漆黑如墨,身影在枯枝之间显露出来,脚步轻盈。
“三年前,有一个挂着和你们一样玉佩的杂种路过东南三百里的村庄。”
“一袭红衣,男性,白发,可知是谁?”
韩敬山破口大骂:“清雾山偌大一个宗门,谁能和谁脸熟!你要报仇上山即可!找我们几个作甚!”
他们也不知道吗......
沈嵩虽早有心理准备,但还是有些失落。
长此以往,灭族之仇何时能报?
“既说不出个所以然,便死吧。”
“你们清雾山的东西,我要了。”
说完这话,他脚下一踩,一剑寒光直指韩敬山的面门,速度之快令对方猝不及防。
韩敬山情急之下只能硬挡,双臂合拢试图激发护体魔气,可那微弱的红光在这柄剑面前仿佛纸糊,轻易便被撕裂。
剑锋毫不留情地切入他的肩膀,一股热腾腾的鲜血喷溅而出,他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那名以血为引的长老脸色一变,慌忙聚起掌中阴毒之力想要阻挡,却被剑锋瞬间震碎施法轨迹。暗绿色光团崩散,化为斑驳烟尘在半空翻滚,还未重聚便被他那灼烈剑势切得粉碎。
老者只觉喉头腥甜,尚未稳住步伐,沈嵩已借丹力再度暴冲,剑锋穿透老者左胸。
剩余两人惊骇交加,急速分向两侧逼近,欲要同时牵制沈嵩左右。
沈嵩毫不退让,反而借助刚才刺杀的惯性猛然转身,以肩背硬接其中一人的掌劲。
娇俏男面容扭曲,齿缝中嘶哑低语,似欲施放最后的秘术,却被沈嵩运足力道猛地一挑,将他整个人掀翻在地。
另一名长老见势不妙,只能咬牙强攻,想趁沈嵩尚未抽剑之际,以掌力轰裂沈嵩后心。可是沈嵩早有防备,左手蓦然祭出太微幡,幡面黑芒一绽,震退了袭来的掌力,逼得那长老向后连退数步。
空气中血腥之息渐浓,两名长老已先后殒命,唯余这一人勉强尚存。
“别杀我......我可帮你......我知晓不少秘辛,只要你放我一条生路,我可为你奔走,也可献上我掌中残卷。”
“残卷于我已无用处,再不说些废话!”
“清祉在哪!”
言至此处,他忽然想起清祉行踪,立刻哀求:“清祉若要逃,定会往那山上深处去,我......我还能说得更详尽......”
刚准备开口,老者身体猛地一颤,整张脸由惊恐转为无法形容的痛苦。
他瞠目结舌,双手本想托住心口,却在一瞬间四肢痉挛,不可抑制地扭曲。
下一息,血肉横飞,碎骨伴随浑浊血液溅射,整个躯体化成一堆血淋淋的腐败残块。
沈嵩退后两步,神色阴沉。他感受到一股诡谲的禁制余波在空气中消散。
必然是清祉暗中施展的术法,强行在那长老身上种下死咒,只要对方念及要道出清祉行踪,死咒瞬间便会被触发,让他不得吐露只言片语。
山势蜿蜒,碎石凌乱,朽木横陈。沈嵩沿着崎岖山路一路疾行,他额角冷汗滑落,胸口因方才服下丹药与激烈战斗而炙热难耐。
体内灵力虽已短暂暴涨,却也带来浑身若焚的副作用,五脏时有刺痛。
沈嵩迈过横卧的乱石,绕过一截断崖,隐约见到前方嶙峋峭壁之间屹立着一座残破庙宇,门扉剥落,瓦面坍塌,似已久无人烟。
此地荒凉孤峭,却能远眺山脚,若有人想要观望来路,必会选择此处据守。沈嵩凝神片刻,隐隐察觉那里似有淡薄气息波动。他静默数息,提起真气,飞奔而去。
破庙前的石阶断裂,杂草在石缝里枯萎。沈嵩脚步声在空旷寂地回荡。
他立于庙外,感到内里有一股熟悉的气机,正是清祉。
他从门口跨过,只见破败的大殿里落满尘埃,正中的神像颓倒,面目难分。
昏暗光线下,能看到有个人影匍匐在地,背影僵直,似在跪拜。
沈嵩提起三春,目光如利刃般刺向那人,冷声呵斥:“清祉。”那人应声颤动,却不抬头。
清祉借助庙中微弱残香或他处阴晦气机将自身状态半掩,半借。
沈嵩走近数步,方看清他紧贴地面,双手平伸。
“我终于把你想起来了。”
“三年前,我一脚将你踹入枯井,想不到你竟然能活着爬出来。”
“到底是我心慈手软,听了李琼的话,给你留下一线生机。”
“如今他死在荒野,种下的恶果却要我来品尝。”
“天道不公啊......”
殿内光线阴沉,沈嵩略有喘息,丹药后的余温仍在血管里流窜,让他面颊潮红。
“休说什么天道恶果,李琼是什么人我清楚得很!”
“他又怎会替我求情!”
清祉仍旧匍匐。
庙内残垣滴水般的声音断续作响,似从屋檐中落下一滴又一滴浑浊雨水,却并不引人注意。
“这世道已乱到这种地步,你我何必相逼。那几名老朽之人原本就与我并无深仇,我让他们去拦截你,只是想拖延片刻。却没想到你如此果决,瞬息间便要他们命丧当场。”
沈嵩心中毫无波动,只淡声回应:“我无意与你讨论此事。我只问,心法可在你手中?若有半字虚言,我立即让你与那几个长老一样。”
清祉垂下眼睑,话语断断续续:“辛夷在更高的山腰......她被我下了些禁制,但尚能苟活。至于那心法,你若真想要......不妨先留我一命。”
“她妹妹呢!”
“死了。”
“也不知道她会不会恨你,毕竟你答应她的事情,没做到啊。”
沈嵩望着清祉,语声生硬:“你可有能力让辛夷安然无恙?”
清祉低笑两声,目光飘忽。“若你杀了我,辛夷必定性命难保。你担忧也无用。我现在想与你做笔交易,你放我一条路,我便带你去寻辛夷。只要你能忍住那股凶煞之心,我自不会负约。那卷心法也藏在半山某处,我早已得到些许残篇,为了护命,我自然可奉上。”
“我若不信你之言呢?”
“你不信也要跟我去。我之所以等在此处,并未远遁,便是知道你绝不会放过我,也知道若我逃走,辛夷性命就可做要挟。我走与不走,都取决于你的选择。”
他说到这里,又露出诡谲笑容:“我们都有伤在身,现在最好的法子便是合作。你与我一道,去往山腰救辛夷,再找那心法的真本,之后你我再算前账。”
“修炼数十年,心法也未烂熟于心?”沈嵩掏出三春,一剑刺进清祉大腿。剑锋旋转,却不见后者脸上有甚疼痛之色。
“清雾山屹立万年,心法自然生涩难懂。”
“到时候还需要你给我参谋参谋,嘿嘿。”
庙外突起一阵冷风,刮得破瓦沙沙作响。
沈嵩屏息片刻,右手始终紧握剑柄,左手也未放松太微幡。
他思忖片刻,觉得清祉的话虽带陷阱,却并非没有道理。
丹药带来的力量或许只能支撑短时间,一旦错失机会,辛夷的安危更无保障。
“我随你上山。若你敢耍计,我保证你比那几个长老死得更快更惨。”

书生见状大惊,颤巍巍地站起,勉强出声:“这位爷......此处已被我预定,还请行个方便。”
沈嵩扫他一眼,脸上露出极度鄙夷。
“一个穷酸书生,也敢来这里抢女人?你可知我是谁?”
不等对方回话,沈嵩倏地挥手抓住对方衣领,单臂将那书生拎离地面。
花魁惊得失声尖叫,双手慌乱,书生满脸煞白,口里断续呼救,可根本挣脱不得。
“你既占了我欲要的萍花姑娘,罪该当诛。今日我要你死,教你莫再妨碍爷爷的好事!”
话音一落,他竟赤手空拳抬臂一甩,伴随一声闷响,将那书生的身子重重砸在墙面,又猛踢对方胸口。书生口中喷出血沫,当即发出一声惨叫,根本抵挡不及。
三招两式间,书生骨断筋折,气绝身亡,倒在地上抽搐几下,再无声息。
满室鲜血气息登时四溢,萍花颤抖着身子,连退数步,想夺门而逃,却被沈嵩一把揽住腰肢。
“救命啊!杀人了!救我!”
沈嵩转眸扫视那围在楼梯口的宾客与护院,气焰嚣张。
“都给我滚!我乃内阁首辅李琼的人,谁敢来管老子闲事?若要伸冤,尽管去见李琼,看首辅怎么收拾你们!”
萍花听到此言,哭得梨花带泪,脚步发软。沈嵩却不顾她颤抖,直接在她腰间一捞,将她抱起,身形迅捷如鹰,踏着窗台一跃而下。
后巷
沈嵩抱着花魁轻轻落入。昏暗巷道里堆着杂物,气味潮湿。
他将花魁放下,先用力扯开她的外衫,那薄纱衣料被扯得寸寸碎裂,露出里衣与白皙双臂。
“求您饶了我......我一个弱女子,与公子无冤无仇......”
“还不走?你真想叫人来围堵?再不走,我就在此间把你办了。”
沈嵩一扫先前醉态,只将手中衣衫当作自己发酒疯的物证。
萍花娇躯打颤,赶忙收拢被撕破的衣裳,踉跄着朝巷口跑去,不时回首,生怕他又追上来。
沈嵩只是冷眼盯着,并不移动。待那花魁身影消失于朦胧夜色,他才徐徐舒了口气,原本凶戾的神情犹如潮水退散,只余一派冷峻。
书生之死表面可悲,实际沈嵩早已打探对方背景,本就与李琼一系有所牵连。
这就是沈嵩制造声势的最好筹码。
要让人尽快相信,他与李琼关系匪浅。
如此传进言官的耳朵,说李琼的部下欺男霸女,一参一个准。
醉花楼正乱作一团,花魁房中遍是狼藉,琴案横倒,琴弦断裂,书生尸首歪倒,面目狰狞。
李睿锋表面上还算镇定,却也难免头痛,他已派随从四处封锁,警告闲人勿要乱传,可终究挡不住消息四散。
约莫过了一炷香工夫,醉花楼正门外已围满看客,市井百姓三三两两,纷纷打听方才发生何等惨事。
三日后,史官金仲礼联合众多言官上前死谏,非要李琼给个说法不可。
李琼闭门不出。
皇帝连下十二道口谕让他来解释一下醉花楼的事情。
李琼自然知道醉花楼是别人泼的脏水,死的就是他的眼线。
可这事儿不能明说,到最后李琼也只能说两句。
“微臣查人失责,罪该万死。”
“免了。”
“大典可让六部插手。”
“那就听爱卿的,李密!”
“臣在!”
“安排礼部,户部,拨款,筹划!”
正中沈嵩下怀。
直到此刻,李密才知道什么叫料事如神。
李府
“这祭天之期在何时?又需多久准备?”沈嵩眼见计划奏效,着手准备下一步。
李云叹息:“最迟十日之后。皇帝行事向来浮华,何况李琼操弄神迹,一定会让大典声势空前。现下不过初步准备,过两三日就会正式昭告天下,群臣亦需各自表态。你若要有所行动,就在那时为佳。”
“礼部,我想进去。”
“自然可以,只是不知道沈仙尊想如何破坏大典?”李云拿着顺路带回家的官服递给沈嵩。
“到时典礼开始,我自然会在现场。”沈嵩轻嘬一口清茶。“此事与你们无关,是你们帮了我大忙。”
“哪里的话!”李云偷偷恰了一下李密的屁股,示意他说些场面话。
“啊!啊......仙尊此番前来,帮助李家扫清朝堂私敌,我们感激还来不及,哪里敢说自己帮了仙尊的忙。仙尊日后若不嫌弃就留在朝堂挂个闲职,既不失眼线,有不耽误正事,两全其美。”
沈嵩笑了笑,只说日后之事日后再说。
他何尝不知道这只是李家的随口一提,接下虚职反而显得自己掉价。
但人嘛,时常敲打总是好的,要让他们记得到底是谁帮了自己。
千万别当白眼狼。
深夜,沈嵩看着床边的官服,蓦地觉得有些好笑。
他自幼生于偏僻田畴,父母只知四时耕作,终年弯腰于泥土之中。若有人问起此处可曾出过达官显宦,村老定会摆手失笑,说千百年来农户子弟连微未小吏都难谋得,更莫提朝堂重臣。
沈嵩那时年幼,村中少有读书人,惟有一位老先生在破落祠堂里设了私塾,收些谷米或柴薪当学费,教孩童识字背书。
沈嵩每每放工后,便挤出些许时辰跑去那私塾,捧着暗黄纸卷,看着书页上生涩字句。
老先生见他勤奋,虽未尽心指点,却也不会赶他出去。日子久了,他学得能读能写,识得百余字,算在那村中已算难得奇才。
一次私塾里,老先生说到当朝几位高官出行皆乘华盖马车,家中美姬环伺,日常果品奇珍随手可得,珍馐美馔尽在案前,光是金珠玉翠随意佩戴,便让凡民难以想象。
沈嵩童心未泯,直呼要去京城当官,受天子之命,执笔点卿,让父母也能过上富庶生活。
谁料此言一出,老先生呵呵冷笑,说农户之子想要出人头地,难于登天,偌大个皇土,还从没听说过哪个农民当了大官的。
如今,自己只是和权贵交好,便得了一件礼部官服。
这件官服,是多少人要写多少字,赶多少路,种多少年庄稼,点多少盏油灯才能换得半件,此时此刻,就安安静静地躺在自己的手里。
再让天上的乡亲父老看见,他们大概会竖起大拇指,说:“君子当有龙蛇之变。”
只有自己知道着衣裳有多不光鲜。
天意弄人。

沈嵩听她提及,面不改色,“听过一些只言片语,我当是市井间的留言,没多注意。”
“我们商会平日也与他们有些来往,交易些草药之类。”
“探子来报,整座山门剑气横生,寻常人等不能靠近。”
慕容清把“剑气”两个字咬得极重,说话间还想从沈嵩得脸上看出什么。
少年只是低垂眼眸,默不作声,脸上不见喜怒。
慕容清端详沈嵩许久,看不出破绽,只能作罢。她瞧出辛夷的警惕,只当是血腥场面描述得详细了些,便温声安抚:“小妹不必紧张,这云霄城虽龙蛇混杂,可只要在商会庇护之下,一般宵小也不会贸然来犯。实在有什么意外,尽管来寻我便是。”
她语调柔和,不似前番戏谑,当真多了几分商会当家人的风范。
辛夷见她转口称呼自己“小妹”,倒也不好再拘谨,轻轻欠身答道:“多谢慕容姑娘。”
慕容清满意地看着辛夷,又打量沈嵩,似在掂量两人之间的微妙气氛。她收回视线,转而向沈嵩问起更多细枝末节,如他需何种草药,或古籍的类型,好方便动用商会资源。沈嵩毫不隐瞒,列出几个关键草药名称,如炼化丹毒与稳固经脉的灵根,也点出要找一批旧年代的典籍,最好与炼体功法或剑道秘要相关。
慕容清一一记下,嘱咐手下去库房翻检,若无存货,便派人出城向各地商队收购。她慕容家在此城经营已久,纵是末法时代,也维系着颇大的人脉网,为沈嵩办此事并非难事。
过了一阵,慕容清见沈嵩神色倦乏,便不再多耽搁,而是轻轻抚掌:“好了,我也不再叨扰,你们先行歇息,今晚我让人做好晚膳,如有事可随时唤我。”
沈嵩望着紧闭的房门,神情稍现放松。他示意辛夷坐到桌边,自己取了一只茶杯,给她倒了半杯清茶。
“前些日子帮了李家一个小忙,欠我人情,日后你便在李家好生安顿。”
辛夷轻啜了一口茶,脸庞红了红:“那你呢?”
“看命吧。”
“命好些,找到李琼,杀了,自此安生过日子。”
“命不好,死在他手上,一了百了。”
“你打算把我扔在李家?不是说好要一起报仇?”
“万一李家待我不好怎么办?”
辛夷眼眶红润,看的沈嵩一额头的黑线,只能赶紧解释:“我要你学些炼丹之法,也好帮我,再者能去看一看我租借给他们的仙器,对你也有帮助。”
“修炼之法尚未入门吧?李家典籍浩如烟海,你在那里挑一本学学也好。”
好一顿安抚后,辛夷终于冷静下来,沈嵩带她去了商会后院。慕容清果然为二人备了两间紧挨的小屋,相隔不过数步,陈设简洁,相对清雅。
次日一早,慕容清果然派了管事来通报,李家已得知消息,族长李云傍晚便会登门拜访。
沈嵩听后神色平静,让管事原话传回:自己在商会恭候,除此之外,概不见人。
午膳过后,辛夷拉着沈嵩到院中小径散步,偶有花树在角落盛开,空气里隐约有微甜的香息,与外界的末法荒凉相比,此处俨然像一处安谧小天地。
正当二人行至花树下时,慕容清却不知何时走到院门,笑吟吟地望着他们,一副早已等待多时的姿态。
“李云已在前厅候着,沈仙尊可要即刻过去,还是稍作准备?”
“既然来了,我便立刻去会他,免得夜长梦多。辛夷,你暂且留在院里,不必出面。”
穿过连廊后,沈嵩到了前厅,瞥见一名老者背影挺直,正自端坐,身旁还带了两个随从,模样端肃。
李家根基固植于赤阙国本土,其先祖原为本朝太祖同袍,于开国之初受封广土,享无上荣光,后经几代人不懈经营,使得李家现今财力之雄浑几可傲视群雄。
朝中多数大臣都与李家往来密切,甚至在机要之处常可见李家子弟的身影。
其在云霄城投入巨大,城中多家药铺、灵材行、客栈、拍卖场乃至荒野矿产、灵兽驯养场,皆可见其名下标识。每逢赤阙与中州间有大规模商队通行,李家也少不了当中牵线牟利。
李家族长李云长袖善舞,同时亦能以硬手腕震慑宵小,在城中声名远播。
李云察觉回头一望,顿时起身,面带惊喜。
“沈仙尊,久仰大名,我乃李云,李家之主。许久想要拜见,如今总算得偿所愿。”
沈嵩淡淡颔首,示意李云不必多礼,径自坐在主座,开口便问:“听说李家近日数度打探我下落,不知所为何事?我对李家的事务了解甚少,你若有事相托,不妨直言。”
“是这样......前些时日仙尊不是租借给我们一柄仙器?其威力无穷,族中长老久经时日,也终于能将其中的玄妙模仿一二,连我那孙女也连连称绝,甚至让她的实力更上一层楼。”
“如此大恩小人真是难以为报,就想着见仙尊一面好当面表示谢意。”
“您孙女是?”
“李云族长膝下共有四个孙辈各自博取功名,或于朝堂,或于边疆,或于商贸领域。”慕容清在一边听的起劲,看见沈嵩面露疑惑便上前解答。
“唯一的孙女——李昕玉,商术不输诸兄长,修行路上也脱颖而出,登临武榜前十之列。”
“哦......挺好的。”沈嵩面色平静。
李云在一边看的直呼高人。
自己的孙女年仅二十便是武榜前十,这仙尊竟然没有一丝惊讶之色,看来果然是见过大世面的。
其实沈嵩根本没听过这个榜单......
小地方出来的哪知道京城的老爷们搞了些什么花样?纵然这个榜单天下江湖公认,种地的庄稼汉也不在乎啊。
也不知道如果自己去试一试能冲到榜单几何?
“既如此,有些琐事需你李家帮衬。过两日,我会拟出草药与古卷的清单,烦请李族长设法搜罗。此外,我与李家恐也有别的合作可谈,你先回去准备,待你准备妥当,再详谈不迟。”

“对啊!”李密一拍脑袋。“只要找一个立场中立的人来谏言,效果立刻不一样。”
李云瞧着一边泰然自若饮茶的沈嵩,心里泛起一丝遗憾。
要是这人做自己的孙子那该多好......
或者做自己的孙婿,也不知道仙尊瞧不瞧的上李昕玉那妮子......
“问题是,立场中立的人,不可能会听你的只言片语就去进谏。毕竟在他们的认知里,你这个权倾朝野的宰相,也是天下,皇权的敌人。”沈嵩侧目瞧着李密,心里已经有了计策。
“是......”李密平日只和朝中贵臣结交,对于不入流的言官之类向来不太上心,如今突然登门,估计也不会得到什么好脸色。
“今夜让李睿锋带我四处转转吧。”沈嵩岔开话题,起身去找李睿锋,李密也不知道他心里想的什么,只能赶紧传唤二弟。
醉花楼
李睿锋身披便衣,领着沈嵩穿过几条迂回小巷,不多时便抵达一处高门朱漆的楼馆。
楼檐高悬一盏大红灯笼,上书“醉花”二字,隐隐可见门庭内舞榭歌台,丝竹靡靡,脂粉芳香扑鼻而来。
李睿锋抬臂指向楼头,笑容轻佻:“这便是醉花楼,此城最负盛名的快活之所。”
“数年前我还是个懵懂小子,便常来此厮混,如今那些姑娘皆与我熟识,随意指使,任我叫唤。”
他顿了顿,略带炫耀地补道:“就连那最难撩拨、卖艺不卖身的花魁都与我相熟,若你真想见识,我也可替你召来。”
沈嵩闻此,神色似不经意地瞥向那楼门。
李睿锋因着白日里便领教过沈嵩的厉害,对这位“沈仙尊”颇有敬畏。
这番人物也离开醉花楼?英雄难出温柔乡,可那是对凡人而言呀。
神仙和凡人,这能一样吗?
“沈兄,我早听我爷爷说你不喜近女色,何故今日却反常至此?莫非有什么隐秘之事要在此处进行,还是只为解乏寻乐?”
说到最后,他嘿嘿一笑,“你若真想寻欢,我立时可叫十个八个妙龄姑娘来陪你,保你饮得酣畅,乐不思蜀。”
沈嵩掀眸,故作轻浮之态,嘴角扬起一抹邪气笑容,瞬间褪去了往日的冷漠。
他摆了摆手,语调夸张:“既来了青楼,岂能不寻快活?李兄莫要客气,你如今得闲,不妨也陪我痛饮。待会若有花魁在,我非要让她侍寝不可。”
这话说得极其露骨,连李睿锋也听得一愣,不由暗暗乍舌。
两人上得台阶,楼内衣香鬓影,轻歌宛转,真有莺莺燕燕团团围坐。
“哎哟,卫将军,好些时日不见您光顾,让我们醉花楼生意都清冷了许多。今日看您容光焕发,是不是又带了贵客要来快活?”
李睿锋刚踏进门,便有熟识的老鸨笑脸盈盈迎了上来,嗓音娇媚。
“给我这位兄弟安排最好的酒,找最美的姑娘,你们可别怠慢了。”
那老鸨一脸谄媚,忙不迭应声,旋即招呼几名容貌姣好的女子迎上前来。
沈嵩今晚假作浪荡,环视了一圈,几位姑娘皆着轻纱,粉面含笑,姿色虽算不上绝顶,却也足以暖席。
他毫不客气地伸手搂住其中两人。“还不够,再多几个!都说醉花楼姑娘温柔可人,我今日要看个够,也要玩个痛快。”
姑娘们自是不敢多言,纷纷扬起笑脸,做出妩媚柔顺的姿态,热情簇拥而上。
众人进入二楼雅间,那雅间地上铺着锦毯,案几上早已备好琼浆佳酿,香炉中异香氤氲,让人不觉间心神微醉。
几个姑娘莺声燕语,争先恐后围在沈嵩旁,有的替他斟酒,有的伸手替他捶肩,更有大胆之辈直接倚入他的怀里,呼吸间透着脂粉香。沈嵩嘴里哈哈大笑,也不顾礼数,双手在这些女子身上胡乱游移。
李睿锋在旁,望着此情此景,说不上是羡慕还是惊疑。他自诩放荡不羁,可论起今夜的作派,竟不及沈嵩这般狠辣。
尤其听见他口口声声要花魁侍寝,还言词狂妄,让李睿锋心中难免起疑。
“罢了,仙尊要求,照办就是。老鸨!”
“诶!大人有何吩咐!”
“催一催萍花姑娘!莫扫了仙尊雅兴!”
李睿锋懒洋洋地倚着软塌,举杯小酌,时而也想搭话,问问沈嵩近况。岂料沈嵩全然不予理睬,只顾与姑娘们厮混。
那几个女子或坐于他腿上,或伏在他胸前,有人还笑嘻嘻地在替他解靴。
时辰渐深,案上酒壶已空去两三壶,几位姑娘亦娇笑不止,或为逢迎,或为赚得更多赏钱,尽力把气氛烘托得旖旎迷乱。
唯独萍花姑娘却迟迟不见身影。
沈嵩见人未到,便猛地一拍桌案,把几只酒盏震翻在地。“老鸨何在?”
过了片刻,那老鸨闻讯匆忙赶来,脸上堆满惶恐的笑意:“客官莫恼,请息怒,花魁今日另有客约,实在抽不开身,小女子这便给您再找几个新来的姑娘,一顶一的水灵,保证令您满意。”
沈嵩却不给她说话余地,一把拂开老鸨伸出的手,指尖笼着怒火,看得几个伎女面色苍白。
“放屁!什么约,若是真有客人,就让他让位。我要见花魁,就是现在,没有谁能拦我。”
老鸨一见难以周旋,只得喏喏赔罪,试图好言相劝,说那花魁既已定下。沈嵩不再多话,当场起身,拂衣就往楼上走。老鸨吓得花容失色,连忙想去拉他的袖子,却哪里拉得动?
堂中众人就这般眼睁睁瞧着沈嵩大步流星,越过帘幕,奔向三楼雅室。
雕花门上刻着芙蓉瑞鹤,正是花魁“萍花”之所在。沈嵩懒得敲门,直接用力一掌拍开。
房中灯火晕黄,摆设清雅,不似寻常烟花之地的浓艳脂粉。
角落处有一琴案,案前端坐一名文弱书生,正轻抚琴弦,神色专注。
萍花看上去不过二十来岁,淡抹胭脂,姿容秀丽,正怔怔坐在一旁听琴,并未施展媚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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