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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改受气包,医学大佬要离婚独美!夏白露陆君霆

那个陈陈陈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只是她对刚才的那声陆大哥并没有多想,黄美琳喊人前正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带着哭腔的声音本就听不真切。人家姓卢或者姓路也有可能,总归不会是她那便宜丈夫陆君霆。陆君霆看着眼前的倒霉姑娘很眼熟,对方还知道他姓陆,然而他却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若是换做其他人,陆君霆见人没事一定是面无表情的点头算是回应,可眼前还有那个让他欣赏的姑娘。陆君霆破天荒地主动和人说话,“你们没事吧?现在人贩子猖獗,姑娘家以后出门最好有个伴。”黄美琳不好意思地低着头,瓮声瓮气地小声道:“没事。”见夏白露没说话,陆君霆又问道:“你们两个去哪?要不要找人送你们过去?”“不用麻烦,这里有到部队的班车,我可以坐班车过去,谢谢你的好意。”夏白露不想给人添麻烦。倒是黄美琳听陆君霆这么...

主角:夏白露陆君霆   更新:2025-05-08 00:5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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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夏白露陆君霆的其他类型小说《爆改受气包,医学大佬要离婚独美!夏白露陆君霆》,由网络作家“那个陈陈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只是她对刚才的那声陆大哥并没有多想,黄美琳喊人前正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带着哭腔的声音本就听不真切。人家姓卢或者姓路也有可能,总归不会是她那便宜丈夫陆君霆。陆君霆看着眼前的倒霉姑娘很眼熟,对方还知道他姓陆,然而他却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若是换做其他人,陆君霆见人没事一定是面无表情的点头算是回应,可眼前还有那个让他欣赏的姑娘。陆君霆破天荒地主动和人说话,“你们没事吧?现在人贩子猖獗,姑娘家以后出门最好有个伴。”黄美琳不好意思地低着头,瓮声瓮气地小声道:“没事。”见夏白露没说话,陆君霆又问道:“你们两个去哪?要不要找人送你们过去?”“不用麻烦,这里有到部队的班车,我可以坐班车过去,谢谢你的好意。”夏白露不想给人添麻烦。倒是黄美琳听陆君霆这么...

《爆改受气包,医学大佬要离婚独美!夏白露陆君霆》精彩片段

只是她对刚才的那声陆大哥并没有多想,黄美琳喊人前正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带着哭腔的声音本就听不真切。

人家姓卢或者姓路也有可能,总归不会是她那便宜丈夫陆君霆。

陆君霆看着眼前的倒霉姑娘很眼熟,对方还知道他姓陆,然而他却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若是换做其他人,陆君霆见人没事一定是面无表情的点头算是回应,可眼前还有那个让他欣赏的姑娘。

陆君霆破天荒地主动和人说话,“你们没事吧?

现在人贩子猖獗,姑娘家以后出门最好有个伴。”

黄美琳不好意思地低着头,瓮声瓮气地小声道:“没事。”

见夏白露没说话,陆君霆又问道:“你们两个去哪?

要不要找人送你们过去?”

“不用麻烦,这里有到部队的班车,我可以坐班车过去,谢谢你的好意。”

夏白露不想给人添麻烦。

倒是黄美琳听陆君霆这么问,难以置信地抬起头,说话时语气略带激动。

“陆大哥,你没认出我吗?

我是黄师长的小女儿黄美琳啊!”

“哦!

怪不得见你眼熟。”

黄美琳:............陆君霆微微挑眉,视线落在夏白露身上,原来这位女同志的丈夫跟他是同一个部队。

“哈哈哈这不巧了嘛。”

孙大刚热情地招呼两人,“你们两个女同志正好跟我们一起坐车回部队。”

黄美琳默默咽下她早已提前通知她爸派警卫员开车来接她的话。

“那真是太好了,露露,我们和陆大哥他们一起回部队。”

见三人都看着自己,夏白露也不再扭捏微笑着点头应下。

一行人出站不久便坐上部队的吉普车,汽车一路朝着部队驶去。

陆君霆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后排夏白露靠窗坐,黄美琳坐在中间,孙大刚缩着身子坐在最外面。

幸好吉普车的空间足够大,后排坐三人也不觉得挤。

“那个......大妹子,还不知道你怎么称呼?

你丈夫是哪个团的?”

孙大刚十分好奇夏白露的丈夫是谁,副驾驶坐着的陆君霆也竖起耳朵听。

夏白露淡笑一下:“我姓夏,我丈夫是营长,不过我现在也不知道他的死活。”

对原主三年不闻不问的人,活着也跟死了差不多。

“露露,你丈夫出任务受伤了?”

黄美琳拍着夏白露的手安慰,“露露你也别太伤心,作为军属就要有这种心理准备。”

“夏妹子,你也不要有怨气,我们做军人的也是身不由己,一出任务归期不定。

营长我们两个为了任务也是几年没回家没联系家人,我爹娘肯定也担心我的死活。”

夏白露看了一眼副驾驶坐着的男人,这么年轻就爬到营长的位置一定是从枪林弹雨中闯过来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大路上逐渐人烟稀少,一个多小时候后,部队大门越来越近。

此时已经傍晚时分,夕阳低垂霞光漫天,映得天边像是披着一层橘红色的薄纱。

部队门口左右各有一个岗亭,值勤的哨兵身姿笔挺,面容严肃地守着自己的岗位。

吉普车开过警戒线后才停下,小跑着过来例行检查。

哨兵看到副驾驶的人后眼睛一亮,行了标准的军礼过后才声音洪亮地喊道,“陆营长!”

哨兵往车内看去,只有一位面生的女同志。

“同志您好,请您下车配合一下检查。”

哨兵需要对夏白露进行严格的检查。

夏白露从车上下来,对哨兵递上自己的证件,“同志你好,我找你们部队的营长陆君霆。”

万里晴空一声炸雷,车内外的人像是被雷劈一样,定定地将视线全都聚集在夏白露身上。

哨兵的眼珠子瞪得溜圆,见鬼似的眼神在夏白露和陆君霆之间来回转换。

这是闹啥嘞?

两人坐同一辆车来部队,眼前这姑娘却不知道这就是陆君霆?

“我靠!”

孙大刚回过神来后直接爆粗口,“陆营长她要找的军人丈夫是你?

这这这......大妹子是你媳妇儿?

陆哥你真的结婚有媳妇?”

孙大刚激动地拍着副驾驶,“老大,回魂了,那是你媳妇儿哎,你还不赶紧下车。”

因为过于震惊,孙大刚说起话来有些语无伦次,将平时对陆君霆的称呼全都秃噜出来。

孙大刚那一惊一乍的声音让夏白露转身看向车内,眼神中带着些清冷疏离,四目相对。

万万没想到这个小白脸就是她要找的人。

陆君霆整个人仿佛被定格在原地,脸上变幻着多个表情,震惊、疑惑、难以置信中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喜。

所以,这是三年前同他结婚的姑娘,而他没将人认出来。

陆君霆的大脑飞速地回想着三年前的事,当时的她好像模样清秀没有这么黑瘦。

还记得她性格懦弱既不敢正眼看人也不敢大声说话,事情发生后只是一味地哭任由家人打骂。

而外面那黑瘦的姑娘却有一双黑亮有神的眼睛,胆大心细会些功夫,能制服坏人。

记忆中的人和眼前的人差别太大,简直是判若两人。

哨兵缓过神后接过证件仔细核对,他怕有坏分子冒充陆营长的家人。

结婚证上的名字是陆君霆和夏白露,登记日期是1971年3月22日,介绍信也没有问题,证件都是真的。

哨兵办事很严谨,拿着证件递给陆君霆。

万一证件是偷来的呢,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陆营长,您再确认一下证件和人是不是没问题。”

陆君霆从车上下来,接过证件后回道:“都没问题,这是我爱人。”

所以......陆营长是真的结婚了,还是三年前结婚的。

哨兵压抑着心里的激动,认真打量着夏白露。

眼前这个约莫一米六出头,身穿补丁衣服、顶着两条干枯麻花辫、瘦得像黑猴子的妇人是陆营长媳妇儿?

就挺让人难以置信!

“陆营长,”孙大刚兴奋的声音再次响起,“你赶紧申请家属院啊,不然嫂子以后住哪。

三年前你说结婚我们没见嫂子随军都不信,现在嫂子来了,欠我们的喜酒你要快点补上。”

“陆营长,刚子说得对,兄弟们可都等着呢,恭喜啊陆营长,两口子终于可以团聚了。”

开车的徐宝平也附和着。

知道两人还有话要说,徐宝平发动车子往里开。

黄美琳失落过后再次扬起笑脸,扒着车窗同夏白露挥手,“露露,等你安顿好我再请你来我家做客。”

她以前是喜欢陆君霆,可人家根本对她就没印象,现在更知道陆君霆是真的结婚,妻子还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好姐妹。

现在她只希望好姐妹能和陆营长夫妻恩爱、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好男人能再找,好姐妹却难遇到,她不能因为一个男人放弃好姐妹。

部队门口,夏白露说出她得知陆君霆身份的第一句话......
火车上。

夏白露好不容易挤上火车,一手拿着辫子捂着鼻子,一手拿着车票找自己的位置。

造孽呦!

她一个古医世家的传人,只因为救一个小女孩,被疾驰的汽车撞飞后穿越到七十年代。

还好空间手镯跟着过来了,里面还多了良田泉水!

大概是老天奶给自己救人的奖励吧。

夏白露接收完原主的记忆后,心里有一万句脏话飘过。

原主是三年前结婚,嫁的却是自己妹妹的未婚夫。

1971年3月份,那年刚升到营长、22岁的陆君霆请假回家定亲,来夏家商议婚事时因喝多被夏家父母留宿。

结果第二日原主和准妹夫被撞见躺在一张床上。

事情闹大,陆君霆哪怕知道自己什么都没做,也不得不娶原主。

结婚当日刚将人接回,陆君霆就被部队紧急召走,至此三年没回家。

原主父母因她爬床妹夫同她断绝关系,婆婆整日骂她坏了儿子的好亲事,巴不得让她离婚再娶。

原主从嫁到陆家后就被压榨磋磨,家里地里的活全压她一个人身上,干最多的活、睡最少的觉、吃最差的饭。

原主只好硬着头皮给陆君霆写信,希望他能接自己去随军或者汇些生活费,然而三年来寄出去的十几封信却石沉大海。

钱更是一分钱没看到。

日复一日的劳作和精神身体的折磨,让原主从一个模样清秀的姑娘变成干巴瘦的纸片人,瘦弱的一阵风就能吹倒。

终于在昨天原主被小姑子推倒而丧命,夏白露便穿越过来。

了解完原主短暂的一生后夏白露决定去部队找三年没回家的丈夫离婚。

这种对妻子不闻不问、连一分钱都不往家寄的臭男人要来干嘛?

她有能力还知道未来的发展,就是一个人也能过得风生水起,所以丧偶式的婚姻谁稀罕?

今天一早夏白露便拿着结婚证和介绍信,买了上午十点的车票,踏上去济城的火车。

路上需要一天一夜的时间,夏白露只买到硬座票,想着等会儿问问列车员能不能补卧铺票。

车厢到处是人,过道堆叠着很多行李,不少人或坐或躺在行李上,连座椅底下和行李架上也有人。

夏白露一步步小心翼翼地往前挪,等找到座位硬是挤出一身汗。

靠窗的位置让夏白露很满意,只是她的位置上坐着一位姑娘。

夏白露看一眼票,再看一眼车厢上的号码,确定自己的位置就是靠窗的那个。

“同志,麻烦请你让一下,你坐的是我的位置。”

夏白露很有礼貌地让对方挪位置。

对方是个20左右的姑娘,穿着碎花长袖灰裤子,两根辫子垂在身前,皮肤比较黑。

旁边是一个50多岁的老太太,头发花白、高颧骨吊角眼,看这两人长相应该是母女。

因为两人顶着一模一样的蒜头鼻和厚嘴唇,想认错都难。

老太太没好气地回道,“换什么换,那不是有位置吗?

在哪坐不是坐,有座还挑剔,真是事多。”

老太太安抚地拍了拍女儿,更是一蛄蛹大屁股占了空座的一半后瞪了夏白露一眼。

“不换,你要坐就坐外面,来来回回过人碰着我怎么办。”

占着她座位的姑娘说得很是理直气壮。

那姑娘斜眼打量完夏白露嗤笑一声:“就你那穷酸样也有钱买火车票?

你该不会是没票吧?”

呔!

占人座位还不讲理,夏白露这小脾气立马被点燃,呛声回击。

“嘴这么臭早上出门吃的大粪?

占人座位还有理了?

按票就座你凭什么不让?”

老太太自觉威严受到挑衅,扬起手朝夏白露脸上扇去,“你个小贱蹄子怎么说话的?

老娘替你爹娘好好教教你。”

夏白露一手抓住老太太的手腕,另一只手精准地摸上她的肩胛骨。

伴随着咯噔声,老太太嘴里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啊——”车厢内的乘客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惨叫声吓了一跳,纷纷抻脖子看发生什么事。

只见老太太的左胳膊软塌塌地垂在身侧,疼得扭曲的老脸上布满汗水。

“娘,你怎么了?”

那姑娘急得从座位上起来,同手同脚地朝着老太太扑过去。

“你对我娘做了什么?

你个......”对上夏白露冷厉的眼神,骂人的话咽了回去。

“没什么,就是让你娘涨涨教训,别倚老卖老什么时候都想占便宜。”

老太太捂着胳膊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兰花,娘的胳膊被小......她打断了,你去找列车员,娘要告她。”

听到动静的列车员正往这边赶来。

老太太倒打一耙哭诉:“列车员同志,你可要为老婆子做主啊,她......”老太太用那只好胳膊指着夏白露。

“她没票还伤人,非说我姑娘坐的位置是她的,她还把老婆子的胳膊打断,列车员同志,我儿子可是军人,她这是殴打军人家属。”

老太太的女儿牛兰花同样气呼呼,“同志,我哥在部队出生入死保家卫国,作为家人我们却被人这样欺负,同志你一定要为我们主持公道。”

牛兰花瞪了夏白露一眼,她哥是营长,官大着呢!

列车员也不会听信一面之词,遂看向夏白露,“同志,她说的是真的吗?”

“同志,这是我的车票,我是去部队找我丈夫的。”

夏白露将自己的车票递过去,然后言简意赅地将事情说清楚。

对方拿军人儿子压她,夏白露也只好先借借军官丈夫的势。

比身份,谁还没有呢!

“至于她的胳膊只不过是脱臼,按回去就行,卸人胳膊我是专业的。”

列车员整天在火车上,什么样的人没见过,这太太一看就是不好相处的,这是便宜没占上反倒被人收拾。

该!

“大娘,这事本就是你们不对,人家有票理应坐自己的位置。

都是军属,大家各退一步。

大娘,你们给人家姑娘道个歉,让她能将胳膊按您回去。

火车上没有会接骨的医生,不然您可要疼一路。”

胳膊上传来锥心的痛,想到路上时间还很长老太太只好给夏白露道歉。

“老太太,做人要讲理,你也就是碰上我这么好说话,换做别人胳膊给你敲断。”

夏白露摸上老太太的胳膊,又是一声咯噔将胳膊给接回去,老太太依旧惨叫一声。

老太太活动一下胳膊和之前一样,这才讪讪地拉着闺女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心里却是将夏白露记恨上。

夏白露靠着窗沿坐下,一只手拿着辫子捂着鼻子来减少毒气弹的攻击。

“陆哥,看着挺瘦弱的一姑娘,没想到还有卸胳膊的本事。”

“手法是不错,快准狠。”

不远处坐着的陆君霆和孙大刚将夏白露出手的动作尽收眼底,言语间满是对夏白露的欣赏。

鸣笛声再次响起,绿皮火车缓缓开动,窗外的风景倒退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哐当哐当声中过去半小时,夏白露起身去厕所,等她返回时却出现状况。

不远处的车厢口变得糟乱并伴随着惊恐的喊叫声......
“你不能因为我跟你有过节就污蔑我撞你,那两个男人拿着刀胡乱挥着,我跑都来不及哪能撞你。”

“哼,你以为你是谁啊?

张口闭口就污蔑我娘撞你,没想到你不仅长得黑心更黑!

不就是坐了一下你的座位,又不是没还给你,这么点小事至于让你怀恨在心吗?”

牛兰花嫌弃地上下扫视夏白露,语气里满是嘲讽和不屑,“就你那瘦麻杆的样一看就不得婆家喜欢,谁知道你是怎么嫁给人家军人同志的。

娘,我们离这种人远一点,省得再被人讹上。”

牛兰花拉着老太太往后退了几步,像是躲避什么洪水猛兽。

夏白露深吸一口气,努力忍下想要打人的冲动。

“是不是你撞的你心里有数,老太太我奉劝你一句,做人要善良,老人无德会影响儿孙福报的。

你儿子是军人吧,以后再不约束自己的言行,怕是你儿子的前途以后也会被你影响。”

老太太被这话气得呦,全身的火气直冲头顶。

最让老太太值得炫耀的就是她在部队当副营长的儿子,全村乃至十里八乡谁不高看她一眼。

换做别人早大嘴巴招呼上,可有了前车之鉴偏偏她万万不敢对夏白露动手的。

“你......你冤枉人,无凭无据你凭什么说是我撞的?”

老太太强行挽尊,这事打死都不能承认。

夏白露没证据,但当时感觉后腰被人推了一把。

这火车上和自己有仇的也就是这个老太婆了。

此时,一道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

“我看到了。”

陆君霆站出来说了一句公道话,“老太太,这位女同志没有冤枉你,的确是你撞的人家。”

当时陆君霆的注意力是放在那两个挟持人质的歹徒身上,作为军人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余光还是瞄到老太太的动作。

“老太太,你的力气可不小,不免让人怀疑你是奔着要人命去的。

若是这位女同志被误伤,你可是有故意伤人的意图,一经查实你可知会有什么后果?”

夏白露有些惊讶,想不到陆君霆会主动站出来作证,向他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真诚道:“同志谢谢你。”

夏白露可是全车厢人的救命恩人,众乘客一时间大家看向这母女两个的眼神都带着不善和嘲讽。

大家七嘴八舌地开始指责这母女两个,老太太没想到真有人会站出来,短暂的慌乱过后又脸红脖子粗地给自己辩解。

“当时又乱又怕哪里知道自己撞了谁,车厢这么多人谁没有被碰撞。

姑娘,就当我碰了你,给你道歉,我真不是故意的。”

夏白露淡淡回了老太太一句:“老同志,人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是不是故意的你等会给公安说。”

夏白露不想这么轻易放过老太太,即便没有实质性证据,也要让对方去公安局接受一下思想教育。

“跟公安说老婆子也不怕,我又不是故意的。”

老太太脸色有些不自然。

倒是那个叫兰花的姑娘两只眼黏在陆君霆身上,眼神中带着迷恋。

这个男人长得高大帅气还白净,只一眼就感觉自己的心砰砰乱跳,隔着衣服都能知道那一身腱子肉强壮有力。

要是嫁给他以后该有多幸福。

火车已经进站,列车员打开车厢门下车,再一次上演拥挤大战。

夏白露、陆君霆、孙大刚还有那两个歹徒跟着乘警和便衣公安下车去录笔录,老太太母女两个也同时被带下车。

陆君霆和孙大刚走在后面,孙大刚碰了一下陆君霆的胳膊,“陆哥,还是第一次见你对一个女同志这么关注。

你不会是对人有意思吧?”

“胡咧咧什么。”

陆君霆踢了孙大刚屁股一脚,“再提醒你一次我是已婚身份,你别坏人姑娘名声,你没听到她说是去部队找丈夫的吗?”

“陆哥你倒是将嫂子接过来让大家看看啊,不然谁信你已经结婚。”

孙大刚哎呀一声,“陆哥,你说那女同志的丈夫会不会跟我们一个部队?

我们会不会认识?”

“哪有这么巧的事。”

陆君霆也很羡慕那个战友,能娶到这么一个出色的姑娘。

想到自己的妻子还有三年前的那个场景,陆君霆的脸上浮上一片黑沉。

公安局内,夏白露协助公安做笔录,同时也了解到那两人是个连环杀人案的凶手。

两人已经潜逃多日,公安得到消息追踪。

哪知在火车上遇到列车员查票,人家多问几句,做贼心虚的两个人以为列车员是公安乔扮得拔腿就跑。

一直跑了三节车厢后才栽在夏白露手里,那炸弹也是两人自制的土炸药。

夏白露协助公安抓获逃犯,凭一己之力挽回国家和群众的巨大损失,被公安局的同志连连称赞。

得知夏白露是去部队找丈夫后,更是赞叹夏白露是军嫂中的楷模,是军嫂的骄傲。

至于老太太母女,老太太一口咬定自己害怕慌乱中不小心撞到人,没有实质的证据,公安同志只对两人进行一番思想教育。

等事情结束,再次返回火车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

夏白露上车时受到列车长为首的工作人员的热情迎接,一阵寒暄过后夏白露询问能不能补卧铺票。

还有三十多个小时的车程,夏白露不想没苦硬吃,更不想同那不讲理的母女两个坐一起。

没卧铺哪怕换座位也行,她一个人换座是很容易的。

列车长直接做主免费给夏白露换到卧铺,还是下铺。

更是塞给夏白露几张员工餐券,凭券可以到餐车免费用餐。

这点费用和事故损失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这点权利列车长还是有的。

能不花钱夏白露自然高兴,这也是她应得的,对列车长的安排欣然接受。

“谢谢列车长,你们忙你们的,我自己去就行。”

晚发车两小时的列车继续出发,夏白露拿着自己的包裹先去餐车吃饭。

等吃完饭夏白露去卧铺车厢,她前面还有一个穿着米白色羊绒大衣、脚踩小皮鞋、模样清秀、长发披肩的姑娘。

这姑娘也是去卧铺的方向,两人一前一后地走。

快到车厢时,就见那姑娘被一大一小两个陌生人拦下。


“我是草船吗你的箭随意往我这放?

我住不住这跟你有关系吗?

你家住敦煌吧壁画真多。

听你说话就知道你大脑连着大肠,但你也不能用嘴排泄吧?

我男人什么样要你管?

真是蝙蝠身上插鸡毛,你算个什么鸟。

还有,我男人职位高不高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妄议军人,在不知我男人真实情况时故意诋毁军人形象,败坏军人名声。

伟人说过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你都不知道我男人是谁就满嘴喷粪往我男人身上泼脏水。

伟人还说过不能以貌取人,我这可是长年下地劳作留下的光荣印记,你攻击我的长相,这就是看不起劳动人民。

劳动人民哪个不是像我这样又黑又瘦,你这是明目张胆地搞阶级对立。

身为军人家属你们有严重的思想问题。

你说我要将你刚刚说的这些话上报给部队领导,你和你哥会得到什么处罚?”

在外人眼里,她和陆君霆还是两口子,外人哪怕只诋毁一个那也是看不起他们两人。

而陆君霆作为军人是为国家为百姓流血流汗甚至会牺牲的,她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别人为了诋毁她而质疑陆君霆却无动于衷。

所以哪怕他俩内部有再大的矛盾,哪怕明天就要拿到离婚证,但此时此刻在外人面前她必须做到夫妻一体、荣辱与共。

夏白露再次上前逼近一步,“咱们现在就去找领导评评理!”

外面看热闹的人一个个抽吸一口冷气,乖乖呦!

陆营长媳妇儿看着模样不咋的这嘴皮子可是真利索,那骂人的话一套一套的听着还挺文雅。

人家明明没说一个脏字可听起立却觉得骂的十分难听。

再瞧瞧人家这帽子扣得一顶比一顶重。

关键是人家说的还十分占理。

不少人咂咂嘴,感觉陆营长这个小媳妇儿有点不好惹呢。

被骂的牛老太母女,那脸色看着跟死了三天还没下葬的人一样。

牛老太耷拉的眼皮抖动得像是被狂风暴雨凌虐的蛛网,身子一晃差点没站稳坐在地上。

“你......你”牛老太伸手指着夏白露,只是手刚伸出不过一秒又猛地收回,火车上被卸胳膊的记忆突然攻击她。

牛兰花的脑门冒出一层细汗,脸色由得意变成惊恐,她惊慌地往后一退又一下碰倒身后的木架子。

哐当一声响惊得树上的麻雀扑棱着翅膀飞向高空,更惊得牛兰花一个激灵回神。

“不是没有,我们可没这么说。”

牛兰花尖着嗓子给自己辩解,“我胡说的,对,我刚刚脑子不清楚,说了什么我自己也不知道。”

要真被夏白露捅到部队领导那里,她儿子/她哥的前程就得断送,大哥还会将自己打一顿。

牛兰花跟着老娘来部队就是为了让她哥给她介绍一个当军官的对象,才来家属院第二天,一个人还没相看呢。

牛兰花嘴上这么说然而心里恨得只想上前撕烂夏白露的嘴。

牛老太短暂的慌乱过后也软了声音,“她癔症犯了说的胡话,她不是那个意思,误会都是误会。

大家都散了吧,兰花快跟我进屋收拾东西。”

看着院外看热闹的人,牛老太打着哈哈拽了闺女一下。

“哼!”

夏白露冷哼一声,“以后咱们最好井水不犯河水,见面就当不认识。”

有的人就当他是个屁,根本就没有认识甚至交好的必要。

不远处站在树后的陆君霆将夏白露维护他的话听了个全,一口一个我男人说得十分顺嘴,很难和那个催着他快点离婚的人联系到一起。

陆君霆的心情好得给他朵云就能飞上天,那上翘的嘴角上都能挂一个油壶。

牛老太拉着牛兰花刚转过身就听身后又响起一道沉稳的声音。

“我媳妇儿说得对,以后咱们两家最好不要来往,回头我一定将今天的事告诉牛副营长。”

这声音听着很是熟悉!

牛兰花一回头就见到那个让她一见钟情、魂牵梦绕的男人,脚步顿住两眼冒着星星,惊喜又痴恋的眼神落在陆君霆身上。

夏白露自然没错过牛兰花的眼神,心里嗤笑一声等陆君霆离婚后她也没机会。

牛老太自然也认出陆君霆,再听着别人喊着陆营长,牛老太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看到的。

“你,她,你们两个是两口子?”

牛老太的视线从夏白露再转移到陆君霆身上。

牛老太那震惊的神情好比看到她早死的老伴从棺材里爬出来跟她打招呼:嗨,老婆子我来接你下去享福喽。

“对,如假包换的两口子,还有我的职位比牛副营长高,能力比他强,长得比他高大好看,眼神也比他好。”

陆君霆将之前牛兰花说夏白露的那些话悉数还给她。

陆君霆拿着早饭讨好地对夏白露笑道:“媳妇儿,快来吃早饭。

吃完我带你去市里转转。”

当着外人的面,夏白露给陆君霆面子没有反驳他,两人一前一后地进了屋子。

没了热闹外面的人也很快离开。

只是牛兰花从见到陆君霆的欣喜变成失望,他已经结婚,对象还是她之前嫌弃长得不好看的夏白露。

牛兰花现在是又伤心又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

等人都进屋后,牛老太才对着隔壁的院子无声地呸了一声。

新仇加旧恨,她记着了。

牛兰花也满心的不甘,凭什么夏白露那么丑的女人能嫁给这么优秀的男人?

她自认为一点也不比夏白露差。

牛老太自然知道女儿的心思,将人拉进屋后才恨恨说道:“兰花,回头让你哥给你介绍一个比那个小白脸更好的人。”

“娘,我现在就喜欢陆大哥,娘咱们都快被那丑女人欺负死了,娘你就甘心让她压咱们一头,娘你得帮我想想办法。”

牛老太自然是不甘心,盯着地面的眼神透着算计,“咱们得想个万无一失的办法,住这么近不怕没机会,你让娘好好想想。”

对于牛老太母女两个怎么想的夏白露不知道也不关心,现在她正吃着早饭,询问陆君霆离婚的事。

陆君霆将被拒的离婚报告拿出来,“领导不批,说咱们两人谁也没有过错离婚的理由不成立。

还有......”陆君霆欲言又止,看着很是为难的样子。

“还有什么?”

夏白露刚咬了一口包子还没咽下去,说话有些含糊不清。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领导说现在是我升职的关键期,若是离婚的话会有影响,个人生活作风也是考察升职的因素之一。”

夏白露看着被退回的离婚申请有些不高兴,还以为部队会审核几天呢,没想到这么快就给了结果。

唉,结果让人十分不满意!

化悲愤为食欲,夏白露狠狠地咬了一大口手里的包子,两颊鼓囊囊地像极了正抱着美食啃的小松鼠。

陆君霆小心地察看夏白露的脸色,“既然不能离,我们就试着相处先一起生活一段时间?”


只见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牵着一个六七岁的女孩,妇人的另一只手捂着肚子,面色痛苦地急声求助。

“同志,行行好,求你帮帮忙,我肚子疼得厉害要去厕所,麻烦你帮我看一下孩子。”

说完不等人回应,妇人将孩子留下捂着肚子朝着车厢另一头的厕所跑去。

“哎......哎......”黄美琳哎哎两声只能认命地帮人看孩子。

“姐姐,我很乖的不会乱跑。”

小女孩主动开口,声音软糯得让人不忍拒绝。

小女孩有着一张小圆脸,大眼睛跟两颗葡萄一样,两个小马尾扎在头上,模样乖巧得让人一眼就喜欢。

夏白露也不是一个多事的人,跟她无关也就没有关注,或许人家真的是肚子疼。

等找到自己的铺位,躺下后夏白露才舒服地松一口气。

卧铺车厢和硬座车厢的差距真不是一般的大,人少清净,耳朵不用遭受噪音的荼毒,空气也清新不少。

躺下没十分钟,黄美琳带着那个小姑娘坐到对面的下铺。

“姐姐,好巧啊,原来你和漂亮姐姐是一个车厢的啊。”

小女孩主动给夏白露说话。

夏白露睁开眼一看,正是之前在餐车遇到的姑娘,没想到两人是面对面的铺位。

出于礼貌,夏白露对着小姑娘笑笑,“你妈妈还没回来吗?”

“等十分钟也不见人,我只好先把孩子带回来,这孩子的妈心真大,也不怕我是坏人。”

话题打开,黄美琳也高兴地和夏白露交谈起来。

“同志,我叫黄美琳,是济城报社的记者。

咱们相识就是缘分,同志怎么称呼你啊?”

“我叫夏白露,很高兴认识你。”

即便对方不说夏白露也能猜到她的身份,因为黄美琳身上挎着个相机。

在餐车吃饭时她还时不时拿出纸笔记录什么,想来是职业习惯。

“哇,黄姐姐是记者呀!”

小姑娘拍着手脆生生地夸赞黄美琳,“黄姐姐,你真是又漂亮又能干。

黄姐姐,你就是我的榜样,等我长大后也要像黄姐姐这么厉害!”

小姑娘的性格很活泼,一口一句姐姐姐姐地喊着,哄得黄美琳十分开心。

黄美琳笑着捏了一下小姑娘的脸颊,“小妹妹你长得这么可爱,长大后一定是大美人。”

小姑娘被夸得咯咯直笑,伸手从随身的小布包里掏出一把花生,“黄姐姐,夏姐姐,请你们吃花生,我妈妈炒的花生可香呢。”

夏白露一直注意着小姑娘的一举一动,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小孩的妈妈那么痛苦难受,妈妈离开这么久,这孩子居然一点都不担心,还乐呵呵地哄人开心。

甚至拿出珍贵的食物同人分享,在这个缺衣少食的年代,吃食最珍贵,有个好吃的谁不是藏着掖着。

这孩子太过于热情。

想到后世层出不穷的骗局,夏白露心中警铃大作!

黄美琳没想这么多,可可爱爱的小姑娘给她吃的,黄美琳伸手准备接过,哪知夏白露出手比她更快。

夏白露抓起小姑娘手心里的花生重新给她放回小布包里。

“小妹妹,姐姐怎么能吃你的东西呢,你留着自己吃。”

夏白露收回手后又蹭了蹭鼻子,一股淡淡的药味钻进鼻腔。

花生里面下了药!

对方果然是人贩子!

黄美琳也反应过来,暗责自己怎么能吃一个孩子的零食呢,真是太不该!

“小妹妹,谢谢你的好意,姐姐可不能占小朋友的便宜,姐姐请你吃糖。”

黄美琳从包里拿出几颗大白兔奶糖塞进小姑娘的手心。

小姑娘的笑容僵在脸上,低垂的眉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和失望。

不过眸光闪动间又换上惊喜的神色。

“哇,大白兔奶糖,我还没吃过大白兔奶糖呢,我要留着和妈妈一起吃。

谢谢姐姐。”

小姑娘紧紧攥着手里的糖,调整好情绪后又开始同两人说些别的,这一聊又是20分钟过去。

火车即将到站,小女孩的妈妈还没回来。

小姑娘有些着急,小声啜泣着央求黄美琳带她去找妈妈。

“姐姐,你带我去找妈妈好不好?”

小姑奶拉着黄美琳的衣袖摇晃着,泪眼婆娑得让人满心心疼。

“白露,要不咱们去找找,当时她妈妈那个情况,万一真是生病呢。”

黄琳琳是真的担心,拉着小姑娘的手轻声安慰:“小妹妹不哭哈,姐姐带你去找妈妈。”

“美琳,真有事我们两个女同志也起不到任何作用,这事我们还是要寻求乘警帮助。”

夏白露笑着看向哭成花猫的小姑娘,率先从铺位上站起来,“走吧,我们带着这个孩子一起去找乘警。”

小姑娘低垂着眉眼,牙齿咬着下唇只能跟着夏白露和黄美琳去找乘警。

找到乘警后话还没说两句,只见孩子的妈妈跌跌撞撞地从不远处跑过来。

“两位同志,真是麻烦你们照看这么久的孩子,之前肚子疼的在厕所待的时间长了些。

哪知一出来又晕倒,这才耽误这么久,谢谢你们啊!”

妇人拉着孩子再三道谢还给鞠一躬后带着孩子离开。

回到车厢,夏白露将自己的发现告诉黄美琳,“美琳,出门在外一定要多长几个心眼。

你要是吃了那个花生,等你再睁眼说不定就在哪个山沟沟里,做哪个老光棍的媳妇儿甚至是兄弟几个人的媳妇儿。”

“白露,你可别吓我。”

黄美琳脸色有些发白,“这么小的孩子也能当人贩子啊?”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对上黄美琳那清澈单纯的眼神,夏白露化身知心姐姐,将自己知道的那些人贩子如何拐卖妇女儿童的手段一一说来。

黄美琳吓得脑门上都渗出一层细汗,后背窜过一股子凉意。

这是她第一次单独坐火车,虽然说自己是记者也不过才刚上班,她的社会经验少得可怜。

夏白露说的那些事真吓人。

黄美琳现在已经都不敢自己下车,她怕被人捂晕后塞进麻袋神不知鬼不觉地卖到山沟沟里。

......另一边,妇人带着孩子走远后小声询问,“怎么回事?

为什么没有得手?”

“娘,那个又瘦又黑的人心眼子太多。”

要是没有夏白露,小姑娘绝对有把握让黄美琳吃她的花生,还能顺利地将人带到车门的位置。

都怪夏白露坏事。

那个傻子一看就好骗,穿得好长得好又认识字一定能卖个好价钱。

等买了钱家里的日子才能更好过,爸爸能买酒,弟弟能吃肉,妈妈也会对自己好点。

不会因为弟弟想要吃肉没钱买,而将气撒在自己身上,以后她就能少挨很多次打。

“行,娘晓得了。

接下来咱们继续盯着那两个人,娘就不信咱们没有再次下手的时候。”

火车哐当哐当行驶,剩下的时间黄美琳做什么都要和夏白露一起。

经过一天一夜的颠簸,列车停靠在济城站台。

夏白露和黄美琳下车后一同随着人流出站,突然黄美琳的手腕被人拉住......
现在她们还听到了啥?

这是陆营长的媳妇儿?

随着大家后退的同时那一道道亮得宛若探照灯的目光齐刷刷在夏白露身上扫射。

这就是陆营长的媳妇儿啊?

看着也不咋样啊,咋像个营养不良的黑猴子一样。

不少人嫌弃夏白露配不上陆君霆,又在心里嘲笑陆君霆的眼光着实差劲。

还以为陆君霆那么挑剔的人会挑美若天仙的媳妇呢,结果就这?

什么嘛,这长相还不如她们这些生了几个孩子的老娘们呢。

哎呦!

我滴个老天奶,可惜呀可惜,一朵鲜花插牛粪上了呦。

片刻后夏白露收回手,“陆君霆把包裹给我。”

接着又询问许秀清。

“这孩子以前是不是经常大哭呕吐、有时会脸胀红、发呆怎么喊都不理人,坐着时会出现双腿并紧伸直、两手伸进腿间的情况?”

许秀清呆呆点头,这些症状她儿子都有,这孩子从出生就不好带,爱哭东西还吃得少,吃了没多久会吐。

尤其是大哭的时候吐得更厉害,当时还以为是小孩子等再大点就会没事。

以前在村里看赤脚大夫都是说肠胀气肚子疼闹的,说是孩子的脾胃虚弱。

吃了不少调理脾胃的药却也不见好。

从出生就闹腾难带,许秀清都咬着牙精心护着将孩子养到四岁,谁知道今天在外面玩着就突然四肢抽搐。

第一次见儿子这样,许秀清都要被吓死,这可是她闯了一次鬼门关才生下来的儿子。

围观的嫂子见夏白露靠着把脉就说出了陈小亮的症状,都惊讶得不行。

没想到陆营长他这个黑瘦的媳妇儿还真有两把刷子。

尤其是住在许秀清家隔壁的嫂子更是深有体会,这孩子从来了家属院后几乎每天都能听到他大哭。

特别是晚上,有时候能哭大半夜,吵得他们一家连个整宿觉都睡不好。

这事还挺不好说,毕竟谁家都有孩子,是孩子都会哭。

“还真都说对了,一个大院里住着,咱们还真是没少见这孩子哭,每回哭的时候是吐来着。”

“我就说这孩子有时候看着呆呆的,你喊他还不理人,以前还以为这孩子害羞胆小,原来这是病啊!”

许秀清看着夏白露像是找到主心骨,哭着问道:“陆营长媳妇儿,我儿子他这是得了什么病?”

其他人也好奇,现在众人对夏白露不再像之前那么质疑,都瞪着眼关注着夏白露接下来的动作。

接过包裹后夏白露伸手从空间里拿出银针包,“他这个情况应该是孕期受到磕碰或难产导致的癫痫,也就是大家常说的羊角风。

我先给他扎几针控制抽搐,过后你们带孩子去医院做个详细的检查。”

(病症都来自网络,大家请勿深究啊,都是为了剧情发展需要。

)夏白露第一次来家属院,人家肯定不会完全信任她,出手也是让孩子度过眼下的危险,送去医院前不至于遭受更大的伤害。

针包打开,一排长短不齐的银针出现在众人面前,在阳光的照射下银针发出耀眼的光芒。

从时局发生改变后,大家已经有多年没有再看见过这东西。

人群中有人发出一声惊呼,“这么多银针?

那针也太长了吧?”

说着还拿手比画着银针的长度。

陆君霆抬眼看过去,四周顿时安静下来。

从空间拿出的银针不需要消毒和温针,夏白露抽出银针手速又快又稳地扎进对应的穴位。

每落下一针陈小亮的情况就好一分,随着一根根银针扎下去,孩子抽搐的幅度也越来越小。

等最后一根针落下,陈小亮的脸色从胀红慢慢恢复正常,僵硬的四肢也逐渐放松。

“不抽了,你们快看小亮真的不抽了。”

“哎呀娘啊,没事了太好了。

刚才可真是吓死个人。”

见孩子没事,大家也放下心,也敢开口说话了。

都是当娘的都看不得孩子生病,虽说这孩子经常哭闹扰得大家伙心烦,但谁也不希望孩子真的有事。

这时,大家再看夏白露的眼神也发生变化,谁还没点小心思呢!

许秀清看着恢复正常的儿子,确定他不会咬到舌头后这才把手从孩子嘴里抽出来。

只见她的手掌上赫然有一圈血肉模糊的牙印,冒出的血都流到胳膊上,可见当时咬得多用力。

为了孩子不咬舌头许秀清硬是忍着疼没吭一声。

许秀清顾不上被咬伤的手,连声对夏白露表示感谢,“陆营长媳妇儿,谢谢,谢谢你,要是没有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用谢,我相信任何一个医者见到这种情况都不会袖手旁观。

孩子暂时没事,等收了针你便可以带他去医院。”

许秀清流着泪一个劲儿地点头,然后从口袋里抽出一块手绢去擦儿子嘴边的污渍。

“妈妈......”这时陈小亮虚弱地哼唧一声。

许秀清见儿子醒来,忙擦了一下脸上的泪,心疼地摸着孩子的脸,“小亮,别怕啊,妈妈在呢,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

“妈妈,你怎么哭了?

我刚刚怎么了?”

陈小亮迷茫地环视一圈,发现自己躺在地上,他妈跪坐在他旁边眼睛红红的,脸上还挂着泪。

他依稀记得之前是和大院的孩子们玩,不知怎么的他的手脚突然不听使唤摔倒,再后来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陈小亮想要伸手去抱妈妈,被夏白露及时制止,“小朋友,你身上还扎着针呢不能随便乱动,等拔了针才可以起来。”

“乖啊,听这个婶婶的话,等晚点妈妈给你做好吃的。”

许秀清生怕孩子乱动忙按住他的胳膊。

许秀清一开口就哽咽得想掉眼泪,她也不想在孩子面前哭,可是怎么也忍不住,那眼泪就是不听话争先恐后地往外跑。

陈小亮见妈妈又哭,只好乖乖地躺着不动。

又过了几分钟,夏白露才收针。

许秀清拉着儿子就要下跪感谢,被夏白露眼疾手快地拉住,“大姐可使不得,你还是先顾着孩子。

看情况你家孩子是第一次发病,这种情况不能再拖,不好好医治以后发病的次数会越来越多,会严重影响孩子以后的生活。”

羊角风这样的病还真有人见过。

“秀清,你快带小亮去医院好好做个检,我们老家就有个得羊角风的,那人一天发作十几次,人都成了精神病。

家里人刚开始用铁链子将人锁在家里,后来跑出来伤了人又跑到山里说是掉下山摔死了。”

“去,去,今天就去。”

许秀清吓得整张脸再次褪去血色。

许秀清颤着音喊她闺女去部队找孩子爸回家,她则抱着儿子回去收拾收拾。

事情解决,陆君霆这才带着夏白露去自己的院子。


“让开,都让开,不想死的都让开。”

车厢接头处两个男人疯了一般推开过道的人往夏白露所在的车厢跑,两人手上都拿着刀。

车上的乘客被这一幕吓得尖叫,过道上站着的人生怕自己被误伤纷纷往两边挤,不少人被挤倒。

两个男人后面追着几个人,只不过他们的速度要慢不少,主要是车厢内人多行李多,行动受限。

车内都是人,哪怕是追捕逃犯公安也做不到不顾百姓的安危。

因为有忌惮,所以双方的距离拉开不少。

“陆哥,怎么办?

对方有刀,贸然出手怕是会误伤群众。”

孙大刚侧头看向陆君霆。

要是在外面,解决这两个人他一个人就能搞定。

“不能让他们再逃到别的车厢。”

陆君霆眉目间透着厉色,“见机行事,争取一招制敌。”

歹徒已经跑到夏白露所在的这一排,夏白露被惊恐躲避的人挤得站不稳。

老太太见场面混乱,借着机会假装摔倒用力撞向夏白露。

看着歹徒手里森寒的刀,夏白露撞上去不死也得伤。

老太太脸上透出大仇的报的快意。

小贱人,当她这个老太婆这么好欺负的,自找的,死了也活该!

千钧一发之际,夏白露猛地扭转身子避开歹徒的刀,同时一手抓住歹徒的手腕稳定身形,动作流畅而迅速。

与此同时,陆君霆和孙大刚也从座位上一跃而起准备制服歹徒。

“都不许动,再动我就一刀捅死她。”

见半路又跳出两名军人,前后都被人堵着,另一个长脸的歹徒眼疾手快地抓住夏白露将刀架在她脖子上。

夏白露垂眸,只见泛着寒光的刀刃贴着她的皮肤,再往前送一点就能割破她的颈部大动脉。

“求求你们不要杀我!”

夏白露垂在身侧的手悄悄拧了自己大腿一下,一双大眼睛里眨眼间蓄满水雾,泪泡在眼底晃动着一副要落不落的样子。

因为害怕牙齿咯咯作响,被歹徒抓着的胳膊也抖个不停。

夏白露保持着被挟持后该有的害怕表现,心里却冷静地想着应对之策。

陆君霆和孙大刚急急撤回一个刚出的招式,后面追捕的便衣公安也停在距离歹徒两米远的地方。

“冷静点,千万不要伤害人质。”

“你们两个是跑不掉的,快点放开人质争取宽大处理。”

长脸歹徒冷笑两声,“别说那些没用的,火车到站后放我们离开,不然谁也别想活。”

“你们不知道吧,我们身上可是绑了炸药。”

长脸撩起身上的衣服,露出肚子上绑着的炸药,“我们本就没有活路,死前能拉这么多人垫背,值!”

有人质又有炸药,两个歹徒眼底闪烁着疯狂和决绝。

一听有炸药,车厢里变得更加混乱,不少人尖叫着朝着车门跑去,更有的人试图去爬窗子想跳下去。

“天杀的炸弹,我不想死啊,火车怎么还不到站啊......呜呜呜,要是被炸死会不会死无全尸?”

“天杀的,你们两个畜生,我们是无辜的啊。”

......陆君霆紧拧的眉头能夹死苍蝇,他也没想到对方身上有炸弹。

万一是真的,这一车的百姓怕不是都会丧命,而且火车炸毁带来的损失也不可估量。

“都他妈的给老子闭嘴,再乱喊乱叫老子现在就送你们上西天。”

长脸歹徒从衣兜里掏出一包火柴。

见此,车厢里顿时安静下来,谁也不敢再大喊大叫。

“你们将这个女同志放开,换我做你们的人质。”

陆君霆上前一步。

他是军人,危险和困难面前理应将百姓保护在身后,哪怕付出生命也无怨无悔。

夏白露听到对方要替她做人质,惊讶了一瞬。

她不禁打量起陆君霆。

只见对方面庞刚毅,宽肩窄腰、穿着军装的身形板正颀长,就是皮肤白得不像是常年风吹日晒。

倒是个长相硬朗帅气的人。

如果自己便宜老公长成这样,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帅…同志,谢谢你,我不能让你陷入危险。

善恶终有报,我这样的好人会没事的。”

夏白露丝毫不怕,不然她哪里还有心思比较人家的长相肤色。

要不是场合不对,她高低也要吹几声口哨。

“少废话,你当我是傻子,别想着耍花招。

你们两个是军人,换你做人质我岂不是自寻死路。

我们两个加一起都不是你的对手,等车到站我们安全离开后,自然会放人。”

圆脸手里拿着火柴,长脸男人拿刀抵着夏白露的脖子,哪一样都是要人命的事情。

两人目光凶狠地盯着四周,那架势只要发现异样就要点燃火柴引爆炸弹。

火车行驶的速度缓慢下来,车内已经响起列车即将到站的广播。

两歹徒挟持着夏白露往车门处移动,全车厢的人视线都集中在这三人身上。

便衣公安害怕将两人逼急后引燃炸弹,忙答应对方的要求,“好好好,你们别激动,你们的要求我们都答应。”

夏白露的两只手从裤腿上拔出银针。

这是她一早扎在裤子缝合线上的,隐秘且能防身。

她看准时机,趁着两人注意力被吸引开,准确无误地将两根银针扎进两人的百会穴。

两个歹徒像两根面条一样软趴趴倒在地上。

“军人同志,剩下的交给你们。”

夏白露拍拍手,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好似刚才被挟持的人不是她一样。

陆君霆再次将视线落在夏白露的脸上,眼底满是赞赏和惊叹,这姑娘的脸色从始至终从未见慌乱。

若是他没看错的话,刚才她用的是银针,两手同出一招制敌,这姑娘应该不简单。

有能力且临危不惧,是个当兵的好苗子。

很快,晕倒的两个歹徒被便衣公安控制起来。

“啪啪啪——”寂静的车厢一下子爆发出鼓掌和欢呼声。

危机解除,劫后余生的喜悦浮现在众人脸上。

火车即将到站,便衣公安看向夏白露、陆君霆和孙大刚,“三位同志,等下还要麻烦你们跟我们去记个笔录。”

“行,协助公安办案是我们应尽的职责。”

夏白露痛快答应。

等公安押着人离开后,夏白露一步步走向同排的老太太,“老太婆,刚刚是你故意撞的我吧?”

“你胡说什么?”

老太太眼中划过一丝慌乱,但面上一片镇定。

牛兰花对着夏白露一顿口水输出,“你血口喷人,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娘撞你了?

你这是污蔑,我还觉得我娘差点摔倒是你撞的呢!

你就是记恨我之前坐你的座位,故意往我娘身上泼脏水。”


两人一见面,陆君霆就把写好的离婚申请拿出来,“你看看,没什么问题等回部队我就交上去。”

夏白露接过来看了一眼,上面写的是感情破裂、性格不合无法继续共同生活,过错方是陆君霆。

这还让人比较满意,算这男人还有担当。

夏白露难得露出一个笑脸,将离婚申请还给陆君霆,“等吃了早饭就交上去吧。”

陆君霆眸光闪动,将这张他十分想撕碎的纸折好后放进军装口袋。

夏白露已经将东西收拾好,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她自己就一个小包裹,值钱的都是昨天陆君霆买的那些东西。

“走吧,我带你回家属院,将东西放回去后再去食堂吃饭。”

想着很快就能离婚,夏白露现在心情十分好,脚步轻快地跟着陆君霆一起下楼。

下来时招待所的员工都在里里外外地忙碌着打扫卫生,夏白露看了陆君霆一眼,这男人昨晚说招待所要接待重要人员看来是真的。

从招待所到家属院要走将近半个小时,这期间遇到的士兵都会停下和陆君霆敬礼。

陆君霆自然也要停下给人回礼,夏白露也只能站在一旁尬笑等着。

“陆好!”

敬完礼小战士从严肃脸切换到热情脸,“陆营长,这是嫂子吗?”

也不等陆君霆回答,小战士又对着夏白露笑着喊道:“嫂子好!”

喊完人小战士一溜烟就往前跑。

陆君霆强压着想要上扬的嘴角给夏白露解释:“你别见怪,现在我们还是夫妻他们喊你嫂子也没错。”

夏白露:............她能说什么,她还能抓着人一个个解释他们马上就要离婚喊嫂子不合适吗?

陆君霆是加强团的营长,是军区最年轻的营长也是兵王,在军区他可是响当当的人物。

昨日就听说陆营长的妻子来了部队,大家都对夏白露有着强烈的好奇心,都想知道是什么样的姑娘拿下他们部队有名的“白无常”。

陆君霆因为长得白人又狠厉冷漠,被手下的兵私底下称呼“白无常小白脸”。

等见过人后,大家都在想嫂子黑瘦黑瘦的,看着和陆营长有点不相配啊!

不过这是陆君霆的媳妇儿,谁也不敢当面说,只能背地里小声蛐蛐。

一路走来那些个士兵们哪个见到他都要热情的打招呼,夏白露在一旁只能干笑着,那一声声嫂子像魔音一样一遍遍在耳边响起。

去平房那边的家属院还会路过新盖的筒子楼,作为名人的陆君霆自然被许多大娘大婶嫂子们认出来。

跟在他旁边的夏白露必须是万众瞩目,在一声声“陆营长这是你媳妇啊?”

“陆营长你媳妇来随军了啊?”

“陆营长你真的结婚了啊?”

中逐渐麻木。

部队里的军人和那些家属热情得让人有些招架不住,夏白露恨不得长一对翅膀飞过去。

等人走远,关于陆君霆那个长得很丑的乡下媳妇儿来随军的话题便朝着四面八方飘。

夏白露狠狠地瞪了陆君霆一眼,“还有多远才到?”

“快了,拐过前面那个弯再走几百米就到。

你也别生气,人家打招呼也不能不理。”

陆君霆小心地观察夏白露的神色,见她没有不耐烦这才悄悄松一口气。

说实话陆君霆心里还是有些不爽的,夏白露从昨天到现在都没给自己一个好脸色,见面第一句就是要离婚。

倒是沾那些战士们的光他才知道夏白露也会笑,尤其是那一双眼,笑起来晶亮有神,像是细碎的星光碾碎在黑夜里。

可惜,不是对他笑的。

马上要走到拐弯的路口时,就听到前面传来一阵儿童惊恐的哭喊声,“弟弟,弟弟你怎么了?

呜呜......”还有其他孩子大喊着找大人的声音,“快去找大人,小亮要死了......”陆君霆拔腿就往前跑,夏白露紧跟其后。

待拐过弯就看到一群孩子围在一起,有几个妇人也正在往那边跑。

两人挤开人群就看到地上躺着一个四岁左右的小男孩,孩子正全身抽搐口吐白沫,一个五六岁的女孩儿跪坐在地上边哭边喊弟弟。

几个两三岁的孩子吓得哇哇大哭。

作为一个医者见到有人发病都会第一个冲上去,夏白露迈出一步后又收回脚。

她突然想到这个时代对中医打压的厉害,可又做不到眼睁睁看着孩子发病不管。

夏白露正纠结的时候,耳边响起男人刻意压低的声音,“你是不是有办法?”

陆君霆关注孩子的同时也将夏白露的动作和纠结看着眼里,很明显她想上前施救却又顾虑什么。

想到在火车上夏白露能用银针将两个歹徒扎晕,当时就猜测她会些医术。

夏白露看了男人一眼后点头,小声道:“我学过一阵中医,这个情况能处理。”

陆君霆顿时明白她在顾忌什么。

“好,做你该做的,一切有我。”

这时,一个30左右的妇人挤进来后嗷的一嗓子扑上前,“小亮,小亮你怎么了?”

许秀清哭着将孩子抱起来,“小亮,你别吓妈啊,妈带你去医院。”

“你先别动他,我会些医术,我先给他看看。”

有陆君霆兜底夏白露也不再顾虑,终究是医德和良心占据上风。

夏白露蹲在许秀清对面,一只手已经摸上孩子的脉搏,“你拿东西放进他嘴里,免得他咬到舌头。

大家都散开点,离这么近病人呼吸不到新鲜空气更会加重病情。”

许秀清早被儿子这副模样吓得六神无主,听夏白露这样说想也没想就将自己的手塞进儿子嘴里又将孩子放在地上。

其他的家属看着面生的夏白露一片质疑,“秀清你怎么能听一个陌生人的呢,她要不会治不是耽搁孩子吗?”

“这是哪来的人?

不知根不知底的咋能听她的?”

“秀清,你还不赶紧抱着孩子去医院,再耽搁下去万一孩子有个好歹你得后悔死。”

“看小亮这样该不会是吃了什么有毒的东西吧?

我看还是赶紧送医院吧。

再拖下去怕是......”几个妇人议论纷纷,她们可不会听一个不知道从哪冒出的陌生人说的话。

见周围的人不动,还质疑夏白露,陆君霆可就有些不高兴。

出门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给的,更不要说他的身份还是合法的,当即冷声道:“嫂子们,这是我爱人。

我爱人她懂医,我爱人说让大家都散开些,嫂子们别妨碍我爱人救人。”

陆君霆一口一个爱人喊得夏白露直皱眉,考虑到救人要紧也就没有出声制止。

大院里的嫂子们还是认识陆君霆的,军区赫赫有名、十分招姑娘喜欢的“小白脸”。

之前还有不少嫂子还想着给他牵红线来着,不过不管是主动上前表白的姑娘,还是做媒的嫂子,他都无情拒绝。

现在......
“陆君霆你好,我是你结婚三年但又扔在乡下、不闻不问的媳妇儿夏白露,我是来找你离婚的。”

夏白露扬着小黑脸,和这个身高超一米八的男人对视,目光淡定中又有些火气。

从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就是自己要找的人后,夏白露的心口处便滋滋地升起一股怨恨和不甘。

夏白露明白这是原主的情绪,丈夫三年不管不问、娘家冷漠绝情、婆家磋磨虐待,让她带着绝望和冤屈离世。

回到岗亭才站好的哨兵差点平地摔倒,要命呦,他又听到一个不得了的大瓜。

陆营长要被媳妇儿离婚这事是他们能听的吗?

陆君霆刚从夏白露是他媳妇儿的震惊中找回心神,又被这句话砸懵,黑曜石般的眸子骤然睁大。

“离婚?”

陆君霆有些怀疑自己听错,垂在身侧的手悄悄的小幅度摩挲着裤边,他以为夏白露找来是为了随军。

他也本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态度,已经做好和夏白露将来一起生活的准备。

实在是没料到夏白露开口又给他一个炸雷,两人一个昂头一个低头静静的望着对方。

夏白露的眼神清澈明净、不躲不闪,陆君霆从她眼底看出想要离婚的坚定和......怨恨。

这姑娘不是故意这么说耍欲擒故纵的手段,她是真的想要离婚。

待明白夏白露的心思,陆君霆突然就一阵心率加快,心脏咚咚地跳得像是有个小人在他心头打鼓。

心底更有个声音喊着不能离婚、不能离婚。

“那个......我一直住部队宿舍,我先送你去招待所休息,有什么事等你休息好再说。”

陆君霆深呼吸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伸手去拿夏白露的行李。

夏白露也没和他争,顶着个丈夫的身份总要做力所能及的事情。

拎着没什么重量的包陆君霆眸光微动,没有拒绝是不是表示会有商量的余地?

陆君霆在前面走,夏白露在后面跟着,夕阳下地上出现两道长长的人影,随着两人的走动而是重叠时而分开。

夏白露在后面打量着男人的背影。

他穿着军装,肩背结实宽阔,高大挺拔的身姿宛如一棵苍松,双腿修长,步伐稳健有力,从头到脚都散发着出作为军人特有的矫健和阳刚。

三年前在23岁时能拼到营长的职位,一定是在枪林弹雨中拼命换回来的,夏白露承认他是个好军人。

然而,他在扛起国家的责任和重担时却忘记拎起原主这个小背篓,他不是一个好丈夫。

夏白露轻轻吐出一口浊气,跟着男人的背影往前走。

同时她也有些不明白,当年夏明珠为什么要算计她和陆君霆?

这男人可是她娘千挑万选的。

部队军官津贴高,结婚后就能随军,在村民眼里就是官太太,是顶顶好的一门亲事。

夏明珠放着这么好的亲事不要却算计原主,看来这当中一定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几分钟后两人来到招待所,陆君霆拿着证件开了一间房。

房间在2楼,陆君霆拿着钥匙打开房门,进屋后他径直走到窗户前打开一条缝。

“先通风换换气,你住着会舒服一些。”

夏白露进来后环顾一圈,房间不大,发黄的墙面有些斑驳,其中一面墙上挂着伟人的画像。

当中一张木质的双人床,床上的被子叠得跟豆腐块一样。

床的一侧是双开门的衣橱,床头还有一个掉了漆的床头柜。

门口的墙角有一个铁质的洗漱架,横梁上搭着一块淡蓝色的毛巾,一个红边白底画着大朵牡丹的搪瓷盆。

“你先坐着休息一会儿,我出去一下很快回来。”

陆君霆将行李放进衣橱后就往外走,顺便将房门关好。

房间内只剩自己后,夏白露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还是床上躺着舒服啊!”

虽说比不上自己以前睡的高级定制床,可也比原主在陆家睡的柴房条件升级好几个档次。

在夏白露躺着快要睡着的时候,房门被敲响。

得到回应可以进来后陆君霆才推门而入。

“我知道你们姑娘都爱干净,不喜欢用别人用过的东西,我给你买了些东西。

我还从食堂给你打了一些饭菜。”

夏白露站在一旁,看着眼前的男人像哆啦A梦一样将东西一一拿出来。

搪瓷茶缸、脸盆、毛巾、拖鞋、牙膏牙刷、洗头膏、雪花膏、卫生纸。

四个长方形的铝制饭盒也摆放整齐打开,一盒红烧肉、一盒里面是西红柿炒鸡蛋和土豆丝,一盒白米饭,还有一盒小米粥。

另外一个大搪瓷缸里还有两个白面馒头。

“这都是食堂最受欢迎的饭菜,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

“我不挑食,就是这么多吃的我一个人吃不完。”

夏白露看着那些饭菜,量大的能够3个成人吃。

陆君霆拿着脸盆往外走,“我去给你打盆水洗漱完再吃。”

夏白露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从买的这些东西来看应该是个很心细的人,可惜再细心也换不回原主的一条命。

陆君霆回来时一手端着一盆水,一手拎着一个热水壶,东西放好后道:“你先吃,我去部队一趟,吃不完的饭菜等我回来吃。”

“行,等你回来后我们再谈离婚的事情。”

夏白露干脆地应声。

早谈早单身,夏白露也不想这事拖的时间太长,等解决完两人的问题,她还要去找份合适的工作。

来来回回的一通忙碌,让陆君霆的心已经平静下来,他不离婚。

想到在火车上夏白露的种种表现,当时他对那姑娘就很欣赏,还生出想要招进部队的心思。

现在让他欣赏的姑娘变成自己妻子,震惊过后就是惊喜。

这么优秀的一个姑娘傻子才会放人离开。

不过......想到当年前未婚妻说夏白露早就对他芳心暗许,为了嫁给他故意给他下药爬床。

再看今日同他提离婚的人,陆君霆觉得有必要再查一查三年前的事。

从招待所出来后,陆君霆直接去领导办公室,以他对领导的了解这个时间点领导应该还没下班。

济城军区的领导叫吕正平,是个40多岁、国字脸长相刚毅的男人,眼下他的确还在办公室忙碌。

敲门声后一道洪亮的“进”从屋内响起。

陆君霆推门而入,接着立正敬军礼,“领导好,三团二营营长陆君霆任务归来,特来报到!”

“好小子!”

吕领导忙从椅子上站起来,绕过桌子两步走到陆君霆身边,“好,总算给你盼回来了。”

吕领导握着拳头在陆君霆的肩膀轻打两下,“不错,身板还是这么硬实。”

接着吕领导话音一转......
黄美琳低头就看到火车上的那个小姑娘,模样灵动天真,“妈妈,你要拉紧我呀。”

还没等黄美琳回过神,一个三十出头的男子贴上来,一只大手揽上了黄美琳的肩膀。

黄美琳心下一紧,扭头就看到一个皮肤黝黑、嘴唇厚实、身材魁梧的男人呲着一口黄牙冲着她咧嘴笑。

男人一副憨厚的模样,手上的力道却不断加重,将黄美琳往自己怀里带了带。

黄美琳还没来得及喊叫求救,那男人的大嗓门响了起来,“媳妇儿,咱们一家三口拉紧点,别被人群挤散。”

接着话音一转,男人眼底带着凶光,低声威胁,“你要喊我就一刀扎死你。”

黄美琳的腰间传来一股刺痛,男人另一手拿着短匕抵着她的后腰。

黄美琳肉眼可见地变得惊慌,想要挣脱却发现怎么也挣脱不掉,更不敢喊,生怕激怒人贩子后给自己一刀毙命。

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黄美琳吓得六神无主,一双大眼睛里盛满慌张和害怕。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黄美琳已经被这一大一小架着走出去好几米。

夏白露没想到人贩子还不死心,往前伸手去拽黄美琳却被火车上的那个妇人拉住胳膊,“白露妹子,你怎么走这么急?

害我追了半天。”

“哎呀!”

妇人惊呼一声,“白露妹子,瞧你走得满头大汗,我给你擦擦汗。”

妇人手里拿着一块灰扑扑的帕子,伸手就往夏白露的脑门上擦,妇人脸上带着笑,手里的帕子还特意甩动两下。

此时,陆君霆和孙大刚也跟着人群出站,孙大刚眼尖地看到夏白露,“陆哥,你看前面,是那个厉害的姑娘。”

陆君霆顺着孙大刚手指的方向看去,就看到一个妇人亲热地挽着那姑娘的胳膊。

陆君霆本没在意,走了两步立即感觉哪里不对。

他记得那姑娘是一个人上的火车,并没有什么同伴,现在那妇人拿着帕子给人擦汗显然不对劲。

现在这种情况......陆君霆那双深邃的眸子霎时变得锐利,疾步往前挤,“同志......”才开口就见夏白露出手。

夏白露见散发的汗臭的帕子迎面而来,眼神瞬间变得凌厉,快如闪电地抓着妇人拿帕子的手,另一只手砍向女人脖子。

夏白露扯着妇人的胳膊防止她倒在地上惊动前面的男人,接着又一把扯下女人身上挂着的铁皮水壶用力朝着男人的后勃颈扔过去。

铁皮水壶嗖的一下在空中划出一条完美的抛物线,准确无误地砸中男人的后脖子。

咚的一声,水壶落地。

哐当......是匕首落地的声音。

抓着黄美琳的男人身子一软倒在地上,夏白露也松手将妇人扔在地上。

夏白露的这一系列动作如行云流水,快得让人不敢相信这是一个做的。

陆君霆再次被夏白露敏捷果断的身手震惊,眼底的欣赏和赞叹都要溢出来。

部队就缺这样的人才。

一旁的孙大刚更是夸张,只见他瞪大了眼睛,大张的嘴巴里能塞进一个鸡蛋。

“乖乖,简直是飞壶高手啊!

这么厉害的准头和力道,在靶场上肯定能次次命中红心。

啊啊啊,陆哥,我再次嫉妒这姑娘的男人,也不知道是哪个臭男人眼光这么毒辣。

可惜啊!”

孙大刚一副懊恼的表情,“这姑娘要是没结婚该多好,我一定得厚着脸皮去追。”

陆君霆一巴掌拍在孙大刚的肩头,“破坏军婚犯法,办正事要紧。”

话落陆君霆大步冲过去,孙大刚紧随其后,陆君霆动作飞快地将男人的裤腰带抽出来,将男人的手反绑在身后。

孙大刚则用自己束腰的腰带将妇人的捆绑起来。

这一变故让着急出站的人群停下脚步,慌乱的同时又想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情。

夏白露没理会周围的人,大步朝着黄美琳走过去,小姑娘一见情况不对,松开黄美琳的手撒腿就要逃跑。

“快抓住那个小姑娘,她是人贩子,他们三个是一伙的,千万不要让她跑出去。”

夏白露这一喊,孙大刚疾步追上去,小短腿的姑娘哪里跑得过身高腿长的大男人。

小姑娘才跑出去不过两米就被孙大刚抓住衣领提溜起来。

“放开我,军人叔叔我不是坏人!”

小姑娘的双手双腿毫无章法地乱摆乱踢,有好几下都打在孙大刚的身上。

孙大刚一巴掌拍在小姑娘的背上,“老实点,小小年纪不学好就跟着大人出来坑蒙拐骗,回头送你去农场好好改造。”

接下来就是将人送去车站派出所。

知道自己安全后黄美琳这才找回自己的魂儿,恐惧过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抱着夏白露大哭起来。

“呜呜......露露,差点我就被人贩子带走,呜呜......露露,谢谢你救了我。”

黄美琳被吓得不轻,她都不敢想要不是夏白露出手,等待她的将会是什么结局。

她会被卖到山沟沟里,会被一个老男人甚至几个或更多的男人糟蹋,她再也见不到疼爱她的爸爸妈妈。

一辈子被拴着脚链,住昏暗潮湿的柴房或者臭烘烘的猪圈,吃臭嗖嗖的饭菜,每日被打被骂有干不完的活,被迫生一个又一个孩子......一想到自己差点就要过上这么暗无天日、凄惨无比的日子,黄美琳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别哭了,你就不怕我也是人贩子,万一我之前告诉你的话都是骗你的,你岂不是刚出狼窝又如虎穴?”

“呜呜......露露,你不是......”许是因为哭的鼻子不顺畅,一个鼻涕泡从黄美琳的鼻子里冒出来。

更尴尬的是她看到陆君霆正朝着她们走过来,黄美琳赶紧伸手捂住鼻子,同时用力吸溜一声。

要死啊!

丢人丢得太奶都要从棺材里爬出来骂她没出息!

黄美琳脸色羞红地低着头,此时她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那可是她心心念念的陆大哥。

他应该没看到吧?

为了自己端庄娴静的形象,黄美琳立马止住哭带着哭腔同人打招呼,“陆大哥!

嗝......”只是因为刹车太快一下一下地打着哭嗝。

夏白露顺着黄美琳视线看过去,没想到是火车上遇到的那个脸白的高个军人,更没想到黄美琳还和他认识。

想想也算是有两面之缘,夏白露冲着男人轻轻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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