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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嫁了摄政王,候门主母虐渣忙宋熙萧慕

宋熙 著

女频言情连载

自己哪有通天的本领,去三皇子手里找证据!罢了罢了,到时候自己只管求饶罢了。难道他还能杀了自己不成?就在她刚刚松了口气的时候,就听到外面又响起叩窗的声音。宋熙吓了一大跳,见窗户叩声不断,唯恐在招来府内侍卫,只得硬着头皮上前。“谁!”外面没人应答,只是一味的叩窗。宋熙咬咬牙,一把打开窗户。借着微弱的烛光,她看到清风站在窗外,见他脸上带着淤青头上还顶着几片杂草,宋熙吓了一大跳:“你和人打架了?”清风没说话,伸手递过来一个骨哨。“做什么?”清风指了指宋熙,又在嘴里比划了一下。宋熙照着他的样子将哨子放进嘴里,哨子发出一声尖锐的响声。宋熙吓了一跳,而清风则是露出满意的笑容。他指了指宋熙又朝着自己脖子比划了一刀,宋熙试探道:“你意思是我遇到危险就...

主角:宋熙萧慕   更新:2025-05-08 01:2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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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宋熙萧慕的女频言情小说《和离嫁了摄政王,候门主母虐渣忙宋熙萧慕》,由网络作家“宋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自己哪有通天的本领,去三皇子手里找证据!罢了罢了,到时候自己只管求饶罢了。难道他还能杀了自己不成?就在她刚刚松了口气的时候,就听到外面又响起叩窗的声音。宋熙吓了一大跳,见窗户叩声不断,唯恐在招来府内侍卫,只得硬着头皮上前。“谁!”外面没人应答,只是一味的叩窗。宋熙咬咬牙,一把打开窗户。借着微弱的烛光,她看到清风站在窗外,见他脸上带着淤青头上还顶着几片杂草,宋熙吓了一大跳:“你和人打架了?”清风没说话,伸手递过来一个骨哨。“做什么?”清风指了指宋熙,又在嘴里比划了一下。宋熙照着他的样子将哨子放进嘴里,哨子发出一声尖锐的响声。宋熙吓了一跳,而清风则是露出满意的笑容。他指了指宋熙又朝着自己脖子比划了一刀,宋熙试探道:“你意思是我遇到危险就...

《和离嫁了摄政王,候门主母虐渣忙宋熙萧慕》精彩片段


自己哪有通天的本领,去三皇子手里找证据!

罢了罢了,到时候自己只管求饶罢了。

难道他还能杀了自己不成?

就在她刚刚松了口气的时候,就听到外面又响起叩窗的声音。

宋熙吓了一大跳,见窗户叩声不断,唯恐在招来府内侍卫,只得硬着头皮上前。

“谁!”

外面没人应答,只是一味的叩窗。

宋熙咬咬牙,一把打开窗户。

借着微弱的烛光,她看到清风站在窗外,

见他脸上带着淤青头上还顶着几片杂草,宋熙吓了一大跳:“你和人打架了?”

清风没说话,伸手递过来一个骨哨。

“做什么?”

清风指了指宋熙,又在嘴里比划了一下。

宋熙照着他的样子将哨子放进嘴里,哨子发出一声尖锐的响声。

宋熙吓了一跳,而清风则是露出满意的笑容。

他指了指宋熙又朝着自己脖子比划了一刀,宋熙试探道:“你意思是我遇到危险就吹哨子?”

清风点头,宋熙狐疑,这孩子该不会是撞见萧慕进自己房间里了吧?

一夜过后,宋熙病了。

“什么病啊?”

听到消息的陆夫人狐疑道:“怎么早不病晚不病的,偏偏这个时候病了?”

“该不会是装的吧?”

陆夫人不放心,决定亲自去朝霞院看看。

等她来到后,满屋子的药气熏的她直皱眉头。

“你们都是怎么伺候的,难道不知道打开窗户散散气吗?”

陆夫人朝着月蕊和屋里的几个丫鬟发火。

床上的宋熙直起身子,虚弱的看着陆夫人道:“母亲,是大夫说我这病不能见风,不管丫鬟们的事。”

“你呀,就是太过良善了,若不是这几个丫鬟照顾不周,你怎么会生病?”

咳咳咳,宋熙掩口发出一阵咳嗽声。

闻言,陆夫人皱眉后退几步,唯恐将病气过继到自己身上。

月蕊倒了杯茶水递了过去:“少夫人喝点水,润润嗓子。”

宋熙小口抿了一口,推开茶盅道:“让母亲担忧了,儿媳只是急火攻心,这才病倒的。”

听了此话,陆夫人神色缓和了几分。

明玉如今被关押在大理寺,宋氏着急上火也是应该的。

“既然病了那就好好歇着,左右我这里也没事。”

“是,只是我这一病,请人做法的事恐怕是要耽误了。”

“谁说耽误,还有我在呢,行了,你别操心了养着吧。”

陆夫人来的快,走的也快,很快带着丫鬟离开。

等她离开后,宋熙一改刚才的虚弱,吩咐道:“将门窗都打开透透气吧。”

“是。”

月蕊手脚麻利,很快将窗户打开。

她不放心的回到宋熙身边:“少夫人你为何要将自己弄的这般的狼狈呢?”

宋熙昨晚受到寒王的惊吓,又着了凉,今早上确实难受,但也没病到起不来的程度。

这一切不过都是做给陆夫人看的。

她预感到,若是这次请道长的话,隔壁的孙婶娘一定会动手,与其到时候惹上麻烦,还不如早早的避开。

陆夫人回去后,直接让人前去白云观请道长来做法,不出宋熙所料,隔壁的孙氏收到消息后,跟着也开始动手了。

她吩咐几声,丫鬟很快领命离开。

孙氏抬头看了一眼隔壁的陆家大院,冷哼哼几声,露出阴冷的笑意。

看她这次不玩死这家人!

临近中午,陆家大门敞开,陆夫人拉着陆哲,就连宋熙也在丫鬟的搀扶下拖着病体出现在大门处。

一家人这么兴师动众,是因为白云观观长玄尘道长亲自来了。

说起这位玄尘道长,法师高明,是不少达官贵人的座上宾。

三年前玄尘道长突然说要闭关,就在也没有听闻出来过,可这次却来了陆府。

要知道,这可是玄尘道长闭关后的第一次做法,还是在陆府做的,这份殊荣前无仅有。

陆夫人觉得脸上光彩无比,带着一大家子老小出府迎接。

很快,一辆马车停在众人眼前,从车内下来一个身形消瘦,满头白发蓄着长须的道长,道长手持佛尘仙气飘飘。

他身后跟着两个童子,一人手里抱着一个匣子。

还真是玄尘道长!

陆夫人虽然没见过本人,但听闻过不少,这样貌这神姿,对的上!

对于玄尘道长能亲驾府邸,陆夫人是又惊又喜。

本以为能请来白云观的弟子就已经不错了,谁知却请到了老祖出山,真是老天都眷顾着陆家。

“道长辛苦了。”

“无量天尊,本道和陆家有缘啊。”

玄尘道长说着抬头看了一眼,在看到隔壁遥遥的陆家二房时,眼神炙热了几分。

“本道不请自来,还请陆夫人见谅。”

“怎么会,道长能莅临府上,是我陆家的福分。”

果然是高人,一看就不同凡响,这神态活脱脱的一位老神仙啊。

陆家有救了!

陆夫人眼神炙热,拉着陆哲上前:“快给道长见礼。”

看到陆哲,玄尘道长眉头紧皱。

陆夫人见状,有些慌乱:“道长,可是有什么不妥?”

“确实有不妥。”

玄尘道长说着,围着陆哲转了一圈。

边看边摇头:“此子耳阔堂明,应该是神童转世,但鼻胆高悬,破坏了整个面相,此等面相怕事会给府里招惹来杀身之祸。”

“啊!”

陆夫人吓的发出一声尖叫,急忙道:“大师,可有办法破解?”

玄尘道长掐了掐手指,大喝一声道:“不好,敢问夫人,府中可是有人遭了牢狱之灾?”

陆夫人连连点头:“是我儿,他已经被大理寺带走了。”

“怎么说就是对了,事情是因此子所起,这孩子就是煞星啊!”

“若是煞星不除,将来必然会连累府里的人遭更大的灾。”

玄尘道长说着,看了一眼四周摇头道:“到那个时候,别说是府里人,就是这个府邸都会不复存在。”

听了这话,陆夫人更怕了,握住陆哲的手不由自主的抓紧。

陆哲吃痛之下,发出一声尖叫,挣脱陆夫人的手飞奔出去。

又撞到玄尘道长的身上,将他撞的一个踉跄,还没等玄尘反应过来,这孩子一溜烟的朝着院门跑去。

“这煞星知道本道是要来除他的,他要逃啊!”

“快快,抓住他!”


陆夫人一看,是碧落院,那院子常年荒废,很是荒凉。

“道长,那个院子常年没人居住,杂乱又荒凉,配不上您的身份。”

“本道观那个方向阳气充沛,很适合本道长修炼,就那里了。”

“好好。”

陆夫人连声应后,冲着曹嬷嬷吩咐道:“听到了没,赶紧的给道长安置房子去。”

“是是,夫人稍后,老奴这就去将碧落院收拾出来。”

陆夫人恭敬的将玄尘道长迎到客房,吩咐让人准备膳食。

看了这么一个热闹后,宋熙带着月蕊离开。

回去后,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这玄尘道长到底是不是孙婶娘请来的?

她摸出腰包里的骨哨轻轻吹了一下,很快一道身影落在窗边。

“清风,你去帮我盯着玄尘道长。”

清风疑惑的看了一眼前院,宋熙点头:“对,就是刚才施法的那个道长,你帮我盯紧了,看他和谁往来。”

清风点头,很快消失。

“少夫人,喝点水吧。”

宋熙接过茶盅喝了一口,目光沉沉的看向前院。

她在想,若是长姐看到自己儿子被糟践成这个样子,会不会心疼。

夜深人静,陆哲的哭声格外的响亮。

门外,陆夫人不停的安慰着:“哲儿啊,你就忍忍吧,只要忍过了这三天,你爹就回来了。”

“我不,我要出去,放我出去!”

房间的门被拍打的啪啪作响,空荡荡的屋里只有他一人,他害怕啊。

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从屋内传出,闻着心有不忍。

“夫人,要不老奴悄悄带些吃的进去,安慰安慰小公子?”

“不行!”

陆夫人双眼一瞪:“你什么意思,难道想害了我全府不成?”

曹嬷嬷急忙辩解:“老奴没有,老奴只是听小公子哭的实在太可怜了。”

“那也不行,你没听道长说吗,得饿三天,三天只能喝水,不能吃东西。”

说着,她转身看向身后的丫鬟婆子道:“你们都给我记住,这三天谁也不许给小公子送吃的,若是让我知道了,定不轻饶!”

“是。”

有了曹嬷嬷前车之鉴,谁也不敢在多说一句。

很快,屋里的哭声小了不少。

陆夫人见状,又担心不已。

“哲儿啊,祖母的乖孙,你若是饿了就喝点水啊,就三天,只要你能熬过这三天,祖母顿顿给你做大肘子吃。”

屋内又传来断断续续的哭声,听到哭声,陆夫人放了心。

叮嘱守门的婆子好好听着动静,这才带人离去。

深夜,正在睡梦中的宋熙猛然听到有人敲窗户。

她猛然惊醒,谨慎的朝着窗子走起。

她手中捏紧清风给的骨哨,打定主意,若来人是萧慕的话,她就吹响哨子。

哗啦,她打开窗户,却看到清风站在窗外。

她疑惑道:“半夜你不睡觉,干什么?”

清风指了指碧落院的方向,又指了指前院。

宋熙瞬间明白,是玄尘道长那里有动静了。

“玄尘做了什么?”

清风张张嘴,又无奈的合上,伸手一把拉过宋熙背在身上,快速的朝着碧落院的方向跑去。

背上的宋熙被颠的晕头转脑,等回过神来,发现二人正站在碧落院的屋顶。

宋熙一把捂住自己的嘴巴,顺着清风的手指看去。

好家伙,白天道貌岸然的道长正在爬墙头!

只见他笨拙的踩在两个弟子的肩头,一点一点的往上挪动。

等看清隔壁的院子后,宋熙惊讶道:“那是孙婶娘的扶柳院?”

清风没说话,狠狠的咬了一口糕点,慢悠悠的欣赏着玄尘道长笨拙的身姿。

宋熙也不急了,坐在屋檐上双手托腮,静静欣赏。

玄尘道长爬啊爬,不负看客所望,终于爬上了墙头。

他刚喘口气坐下,就听到孙氏的院子传来一声尖叫:“谁,谁在墙头上!”

很快,西院响起一阵锣鼓声。

“来人呐,有贼,快抓贼啊!”

“哎呦,坏了,快快,扶我下去。”

玄尘道长慌里慌张的往墙下溜,底下的童子伸手了但是没接住,就听到扑通一声,人直接摔到地上。

哈哈。。。。。。

清风伸手指着玄尘,发出一阵无声的狂笑。

隔壁抓贼声越喊越烈,玄尘唯恐有人看到自己,一瘸一拐的让两个小童将他搀扶进屋。

清风不解的看了眼宋熙,又指了指隔壁,一双大眼中满是疑惑。

很显然,他也是很疑惑,这个道长深更半夜不睡觉,就只为了爬墙头?

宋熙摇头:“别问我,我也不知道,不过你只管盯着,说不定很快就有答案了。”

清风用力点头,脸上浮现一丝兴奋。

宋熙惊讶,好八卦不分男女啊。

被送回去的宋熙,躺下一夜好眠,直接睡到第二天早上。

月蕊边伺候她用早膳,边禀报道:“少夫人,小公子昨个哭闹了一晚上。”

宋熙手一顿:“母亲没派人进去陪着吗?”

月蕊摇头:“没有,听闻曹嬷嬷提议送些吃的在进去陪着,被夫人骂了一顿。”

宋熙冷笑,也够狠的,这么对待一个孩子。

宋熙再无胃口,擦了擦手道:“走吧,去看看母亲去。”

“是。”

陆夫人病了,昨个回来后就开始头晕目眩。

宋熙到的时候,她额头上正贴着毛巾,看到宋熙后,呻吟声更大了。

“这好端端的怎么就病了呢?”

陆夫人有气无力的看了宋熙一眼:“你有这心,就去看看哲儿。”

宋熙试探道:“可要儿媳进去瞧一眼?”

“不能进去。”陆夫人断然拒绝。

“道长说了三天,必须得三天,一天都不能少,你就站在外面听听好好劝劝他,千万别进去。”

“那孩子关在屋内,会不会出什么事?”

陆夫人也怕啊,可又实在没办法。

她嘴硬道:“能出什么事,你赶紧去吧。”

“是。”

宋熙慢悠悠的来到书房外,看到守候的婆子问道:“小少爷怎么样了?”

其中一个婆子小声道:“刚才还哭了几声,见没人理他,就没了动静。”

她的话音刚落,就听到屋内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的响声。

这动静把婆子们都吓了一大跳,宋熙则是笑了。


“少夫人不好了,小公子说他肚子疼。”

“怎么会这样,有没有请府医?”

宋熙一听着急的起身,边往外走边问道。

“少夫人你别急,府医已经请来了。”

等来到东厢房,看到府医正在号脉。

“大夫,哲儿怎么了?”

府医拿开号脉的手道:“无妨,小公子只是吃多了而已,没有大碍,老夫开些药,劳烦人盯着喝了便是。”

月蕊不解道:“可早上他没吃什么啊,难道是喝粥喝的太多了?”

府医点头道:“应该是,这孩子在极度饥饿之后又吃了太多油腻之物,伤了脾胃,这病很难治,只能慢慢养。”

“以后小公子的吃食一定要注意,入口的东西要软烂还不能多吃。”

宋熙回头看向两个侍奉的丫鬟道:“你们可记住了?”

丫鬟施礼:“奴婢记下了。”

等府医离开后,陆哲小声道:“母亲,我不贪吃了,求你别把我捆起来。”

这话听的宋熙一愣,她伸手摸了摸陆哲的脑袋道:“你放心,母亲不会捆你的,不过从今日起,你吃饭上一定要听母亲的话。”

陆哲用力点头:“好,我记住了。”

接下来的几日,陆哲倒也听话,吃七八成饱了主动放下碗筷,见他这般,宋熙才放下心。

“少夫人,水生来了。”

宋熙点头道:“让人进来。”

水生进来后,月蕊让屋里的丫鬟都退下,自己则是在门口守着。

“少夫人,奴才见到大小姐了?”

宋熙不意外,长姐人在清宁寺的消息萧慕已经告知过了。

她开口问道:“你是如何见到人的?”

“是世子去了清宁寺,小的一直盯着他,这才见到大小姐的。”

原来又去见了长姐,偷偷摸摸的日子还过上瘾了。

“少夫人,可要小的继续盯着?”

宋熙摇头:“不用了,我有更重要的事想要交给你。”

“少夫人请讲。”

“我在东市开了两个铺子,一个做饮食一个做书斋,饮食铺子已经有了掌柜的,我想将书斋交到你手里。”

听了这话,水生一愣急忙道:“少夫人,奴才没做过掌柜的,怕干不好。”

宋熙摇头:“谁也不是从一开始什么事都会的,你只管放手去干,不会的请教花掌柜便是。”

“这。。。。。。”

水生迟疑后,咬咬牙道:“既然少夫人看的起奴才,奴才这就去!”

等水生离开后,宋熙在房间里静静地呆了许久,她回忆起和长姐相处的点点滴滴,她想不起来,长姐到底是什么时候和陆明玉开始的呢?

她不明白,世上男儿千千万,为何长姐非要陆明玉不可。

既然她想要,当初为何不找自己说明白。

想到这里,宋熙心头一紧,若当初长姐要自己让出陆明玉,自己会让吗?

宋熙很清楚,当时的情况下,自己是不会让,就算是长姐也不行。

难道长姐看穿了这一切,所以才不惜诈死也要和陆明玉在一起?

想到这里,宋熙不得不承认,长姐是果敢的,她敢为了一个男人抛下所有的一切,若是换做她,她做不到。

可惜的是,这份果敢用错了地方。

见水生走后,少夫人独自一人坐在屋里发呆,月蕊不放心的走了进来。

“少夫人,可是水生那边出了什么事?”

宋熙摇头站起身往外走去,既然有了长姐的消息,是时候该去见见了。

“走吧,去母亲那里。”

来到陆夫人院内,宋熙开口道:“母亲,哲儿这孩子又病了。”

“病了,怎么会病了,不会是你这当母亲的不上心吧?”

“母亲误会了。”

宋熙摇头道:“府医说这孩子饿过后又吃了太多油腻之物,伤了脾胃,那脾胃矜贵的很,一不小心就会闹肚子。”

听了这话,陆夫人很心虚。

陆哲如今这样,都是因为那场法事做的。

但她又为了谁,还不是为了陆家,若是没有那场法事,明玉能回来。

想到这里,她的腰杆又直了。

“也不是母亲说你,连个孩子你都管不好,你呀可上点心吧。”

“母亲说的是。”

宋熙垂眸一叹道:“儿媳想着总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看着今日天气好,想带着哲儿上庙上烧香祈祈福。”

听说去寺庙,陆夫人自然是同意。

“行,那你便去吧。”

“是,多谢母亲。”

回去后的宋熙让人备上马车,带着陆哲出发清宁寺。

书房里看书累了的陆明玉突然想起自打陆哲去了朝霞院后,自己便是没在去瞧过,想到这里,他抬脚来了朝霞院。

院子里冷冷清清,只剩下打杂的婆子在。

陆明玉皱眉:“少夫人和小公子呢?”

“少夫人带着小公子去寺庙上香了。”

陆明玉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去了哪个寺庙?”

婆子回到:“说是去了清宁寺。”

“什么!”

这一下,听了这话,陆明玉脑袋一瞬间的空白。

她怎么去了清宁寺!

“少夫人什么时候出发的?”

婆子见世子脸色难看,还以为自己说错话了,吓得战战兢兢道:“走的时间不短了,应该快到了。”

坏了!

陆明玉撒腿就跑。

“母亲,你看有鸟飞过。”

自从上次陆哲私自出府后,陆夫人便拘束着他不在让他出去,在家时间久了出来看什么都新奇。

宋熙将他拉到自己身边叮嘱道:“等一会去了清宁寺,你可一定要跟在母亲身边,切不可乱跑。”

陆哲用力点头:“母亲我记住了。”

马车外的路宋熙很熟悉,当年长姐在清宁寺出的事,只为寻找长姐的下落她曾走过无数次。

如今,故地重游,却已经物是人非了。

很快,到了寺庙,今个刚好是初一,寺庙里人来人往很是热闹。

月蕊牵着陆哲的手跟在宋熙身后,几人来到宝殿烧完香后,起身在寺庙里闲逛了起来。

清宁寺内三步一花五步一景,不少慕名前来的香客选择住后院禅房。

人来人往的,几人在禅房附近闲逛,倒也不显眼。

宋熙带着二人来到水生说的那个禅房附近,借口累了,便是坐在树下开始休息。

“母亲,你看这树开花了。”

陆哲蹦蹦跳跳,银铃般的嗓音回荡着,宋熙也不拘束着他,由着他来回跑着玩。

她不经意的看了一眼身后的禅房,院门紧闭,宋熙不慌,她倒是要看看长姐能忍到什么时候。

玩了好大一会,宋熙见陆哲也玩累了,便招了招手准备带他离开。

还没走几步,迎面就碰到宋恒华。

看到她,宋恒华很是不悦道:“宋熙,你怎么在这里?”

宋熙眼神复杂的看着宋恒华,难道他也知道了长姐就住在这里?


听了玄尘道长的话,陆夫人吓的胆战心惊,忙指挥着身边的丫鬟小厮道:“快快,将小少爷抓过来。”

看到围过来的人群,陆哲还以为和他打闹着玩。

笑嘻嘻的左右躲藏,身子灵活扭动,从缝隙中钻来钻去。

“废物,废物,连个孩子都抓不住,我要你们何用。”

在陆夫人的吆喝下,小厮们终于将陆哲抓了过来。

陆哲被人抱在怀里勒的难受,嚷嚷起来。

“放开我,放开我,在不放我让我爹把你们都杀了!”

“夫人你看看,这孩子身上的煞气多重,唉!”

玄尘道长说着直摇头:“得赶紧做法除了,不然府上人都要跟着受牵连!”

“前期这孩子疯起来会攻击人伤人,若是到了后期,这孩子身上的煞气都出来,那就不是伤人了,是直接杀人!”

陆夫人胆战心惊:“还请道长施法,帮帮陆家度过这次的难关吧。”

“夫人放心,此事交给本道即可!”

玄尘道长说完,指挥着小童道:“快,将正院对着门口处竖起一个石桩来,将此子绑到那桩上,本道要做法!”

“是。”

一听要绑自己,陆哲张开嘴狠狠的咬在抱着他的小厮胳膊上。

小厮发出一声尖叫,一旁的陆夫人见状,吓的差点昏厥过去。

她焦急道:“哲儿,哲儿快松口!”

一直等鲜血流到陆哲嘴里,他这才松开嘴,呸呸的吐了几口。

“恶心死了,让你敢抓小爷,我让我爹杀了你!”

“坏了,已经见血了,这孩子要成魔了!”

“快快,快点将人绑起来,我要做法!”

在玄尘道长的指挥下,很快,陆府前院立起一根粗壮的柱子。

被绑在柱子上的陆哲终于怕了,他哭喊着:“祖母,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你快放哲儿下来吧,我害怕。”

“乖孙啊,你别怕。”

此时的陆夫人纠结不已,一面想上前去救下陆哲,一面又想起刚才道长的话。

终于还是陆家上下的性命占了上风,她嘴里安慰着陆哲,但脚步如同钉在原地一般,不肯上前半步。

柱子上的陆哲吓的哇哇大哭,一边喊着救命,一边咒骂着,让他母亲来将人都给杀光,听着他恶毒的话,陆夫人终于是信了道长的话。

她哭喊着道:“道长啊,这孩子做法后,是不是就会没事了?”

玄尘道长捋捋胡子道:“本道尽量将他身上的煞气除了,只是这孩子看着面相发生改变,本道需要赶紧动手,迟则生变。”

说着,让童子摆放好案几,手持佛尘围着陆哲转了起来。

陆哲见状,更加害怕,吓得哇哇大叫。

他越哭的厉害,玄尘道长的脚步越急促。

就在大家看的眼花之际,玄尘道长停下脚步,将案几上的水噙在嘴里,噗的一声,朝着陆哲喷了过去。

“小小煞星,快走快走!”

嘴里念念叨叨,同时手中的佛尘朝着陆哲摔打了过去。

谁知,就在佛尘刚碰到陆哲的时候,玄尘道长猛的喷出一口鲜血来。

扑通一声,自己则是直挺挺的躺了下去。

“呀!”

陆夫人发出一声尖叫,手足无措的呆在原地。

“坏了,这煞星太厉害,师父他老人家也顶不住了!”

两个小童说着,一左一右就要去搀扶人。

手刚伸出,玄尘道长一个鲤鱼打挺,人又站了起来。

这一惊一乍的,可把陆夫人给吓的不轻。

她颤巍巍道:“道长你没事吧?”

玄尘道长摇头:“本道没事,只是这小子太过邪乎了。”

说着又掐指一算,边算边摇头:“夫人,这邪祟本道实在是除不了。”

这话一出,陆夫人的脸都吓白了。

“道长,你可不能不管啊。”

说着,似是想到什么一般:“我有银子,不论多少都给道长。”

“这。。。。。。”

玄尘道长沉思了片刻道:“本道也不是贪图你的银子,只是道观年久失修,观内徒子们流离失所,正好用夫人的银子做番善事。”

“是是是,道长,那我这孙儿。。。。。。”

玄尘道长看了一眼陆哲摇头道:“这孩子身上的煞气太重,若是强行祛煞本道也会受到反噬。”

“这样吧,先将人关起来,饿个三天三夜,期间只能给水,别的什么都不能吃。”

“啊,这。。。。。。”

陆夫人看着哭的嗓子都哑了的陆哲心疼不已。

“道长,还有没有别的法子,我是怕这么饿下去,孩子会受不了的。”

玄尘道长神色严肃:“不行,不饿饿他身上的煞气除不了,府上还会死人的,难道夫人就眼睁睁的看着府中尸横遍地不成?”

陆夫人想起监牢里的儿子,心中大骇。

“好,我这就听道长的。”

“来人,将小公子带到书房。”

“是。”

趁小厮解绑的时候,陆夫人握住陆哲的手。

“好孩子,你父亲还在监牢里,你就算是为了你父亲,也要忍忍啊。”

“只这三天,三天后你吃什么祖母给你做什么。”

陆哲平日里再过蛮横,也不过是几岁的孩子,眼看着又是捆又是绑的,可是吓坏了。

被小厮们拖着走的时候,一个劲的拼命伸张胳膊,嘴里不停的喊着:“祖母,祖母我害怕!”

陆夫人伸出手想去抱人,一旁的玄尘道长悠悠道:“夫人想想府里的其他人。”

陆夫人伸出的手又收了回来,她硬气心肠,不在去看陆哲。

“带走,将人带走。”

很快,陆哲的哭声消失在院内。

“夫人放心,三日后,本道长在施法,一定能将小公子身上的煞气祛除。”

“若是祛除了,那我的儿可会回来?”

玄尘暗暗翻了个白眼,他那知道,不过希望还是要给的。

他一副高深莫测的口吻道:“夫人放心,只要煞气除了,世子一定很快就会回来。”

“好好,借道长的吉言。”

陆夫人说完朝着曹嬷嬷吩咐道:“赶紧的去给道长安置客房。”

说完,陪着笑脸道:“还请道长屈尊与贵先住下来,等三日后在做法。”

“好说,不过本道长喜静,安置的院子最好是偏僻无人打扰的。”

他说着朝着距离二房最近的那个院子指了指:“就那里吧。”


交代完后,陆夫人让曹嬷嬷守着,自己这才回去。

一直等到半夜,陆哲才好转。

听闻消息后,陆夫人急忙去看人。

等到了房间后,陆哲见到她却没有往日的热情,只是一味的往床角躲。

“你这孩子,莫不是病糊涂了,我是祖母啊,快过来让祖母看看。”

陆夫人说着伸出手,陆哲见状抓起床头的枕头扔了过去:“你给我走开,走开,我不想见到你!”

他可没忘就是这个老东西,将他关在屋里几天不让吃东西,饿的他将屋里的纸都吃了。

如今却跑来让自己叫祖母,想都别想。

见陆哲这么对自己,陆夫人很难过。

她耐着性子道:“哲儿啊,祖母这都是不得已啊,你放心,等以后祖母好好补偿你。”

任凭她嘴磨干,陆哲就是不肯过来。

见状,她只得失望的离开。

“你们照顾好小公子,记住,府医交代的东西不要给他吃。”

“是。”

回去后的陆夫人叹息不已,到底不是在自己身边长大的,对他再好也没用。

想了想又摇摇头,不管如何,这孩子也是自己第一个嫡孙,小孩子记性差,说不定过些日子就好了。

如今最为重要的是要将明玉赶紧救出来。

第二天陆夫人起了个大早,早早的就出了府,来到通天钱庄。

“掌柜的,我要借印子钱。”

掌柜的抬头看了看眼熟,猛然想起这不是南亭侯府的夫人吗?

他起身连忙将人请进里间,陪着笑脸道:“陆夫人您怎么也来借银子了,府上困难了?”

陆夫人没想到这人竟然认识自己,一张脸憋的通红。

“你打听这做什么,我就问你借还是不借?”

见陆夫人恼羞成怒,掌柜的连连赔礼道歉:“陆夫人别见怪,小的只是一时糊涂。”

随即起身高喊道:“来人,拿银票。”

很快,小二送来十万两的银票,陆夫人看了一眼:“不够。”

“不够?”

掌柜的问道:“不知夫人想用多少?”

陆夫人伸出三个手指头。

掌柜的一愣,随即回过神来到:“夫人想要三十万,这可不是小数目啊,不知夫人可有什么东西抵押?”

陆夫人眼一瞪:“陆府就在那摆放着,还能赖你的账不成?”

见掌柜的还是不肯吐口,陆夫人冷声道:“我陆家传承没有百年也有几十年了,当年侯爷在世的时候,陛下赏赐如同流水一般。”

“别说银子,就是店面也十几间,不过如今只是转换困难,暂时借一些用用罢了,难道你还怕我不给不成?”

她说陛下的那些赏赐掌柜的信,但这侯爷已经死了好多年了,这些年南亭侯府一直不景气,大伙可都看在眼里。

这么多银子借出去,别落个鸡飞蛋打的下场。

“要不夫人先将府上铺子的地契拿来做个抵押?”

这话一出,顿时惹怒了陆夫人。

她啪的一声站起身,指着掌柜的鼻子骂道:“我看你就是瞧不起我们陆家!”

“别说陆家的基业在那摆着,就是我那儿媳宋氏,当年也是十里红妆嫁进我们陆家,你去打听打听,我那儿媳的陪嫁可是多得花不完。”

“只是如今我手头上紧巴了些,这才找上你们,你可别不识抬举!”

“不会不会,夫人真是误会了,您坐先请坐。”

掌柜的一边陪着笑脸,一遍回忆当初宋氏嫁人的场景。

她说的倒也没错,宋氏出嫁那天十里红妆,百十担的陪嫁可是让京城们的百姓们津津乐道了好久。

若是陆家真还不上,倒可以去找少夫人要,都是一家人,总不能不管吧。

“来人,再拿二十万银票来。”

“是。”

银票很快送到陆夫人的手中,她眼都直了。

“夫人,借期一年利息一两,到时候,本金和利息一并还,没问题吧?”

陆夫人只顾数着银票,头也不抬:“没问题,没问题!”

见她答的这么利索,掌柜的递过来一张欠条道:“还请夫人签字画押。”

陆夫人爽快的签了字:“我可以走了吧?”

掌柜的拿起借条,吹干上门的墨迹,笑眯眯道:“夫人请。”

等人走后,掌柜的觉得这事自己干得不错,王爷说陆家人来借银子只管给,自己可是一点都没含糊,拿着欠条美滋滋的去给萧慕报信去了。

“请少夫人过来。”

回到府上,陆夫人也高兴,乐呵呵的让人去请宋熙。

“母亲。”

见宋熙过来,陆夫人指了指桌上的匣子道:“打开看看。”

宋熙打开一看,厚厚的一叠银票,不用想这些定然是借的印子钱。

不过装作不知情还是问了一句:“母亲这么多银子是哪来的?”

陆夫人得意道:“自然是找人借的,我给你说啊,这三十万银子可是一两的利息,一年的期限,到时候你会还的吧?”

疯了,一两的利息,这也敢借?

“母亲。。。。。。”

见宋熙神色犹豫,陆夫人眼一瞪道:“你不想还啊?”

不等她回话,陆夫人开始哭天抹泪:“我这么做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明玉,好你个宋氏,你好狠的心啊,眼睁睁看着自己夫君在牢里受罪,也不肯出手拉一把。”

“你若是不还这银子,那我现在就还回去,到时候让大家伙都看看,你多狠的心。”

陆夫人喋喋不休,宋熙就是想插嘴也插不上。

“母亲你误会了,我没说不还,只是为何会多出十万来?”

听了此话,陆夫人脖子一梗道:“多出来的十万自然是我留着,府里大大小小的开支都要银子,你不会连这点小钱都计较吧?”

说完还嘟嘟囔囔道:“平日里也不见你拿银子孝敬我,如今好不容易借来一些,你不还那就是不孝!”

“我们陆家可容不下忤逆不孝的儿媳!”

好家伙,五万两的赎金转眼翻到了三十万!

若是陆明玉知道自己背负了这么一大笔债,不知道会不会哭。

“不就是十万的零花钱吗,母亲拿着便是。”

这话她爱听,陆夫人再三确认:“你说的可是真的?”


夕阳西下,周围空荡荡静的瘆人,远处的咆哮声一声高过一声。

虽然没看到野兽的影子,但浓郁的血腥味,早晚会将野兽招惹来。

宋熙神色凝重,若是野兽真来了,一个弱一个残恐怕连骨头渣都剩不下。

想到这里,她来到萧慕身边低头看去,伤口处已经止住了血,但人还昏迷不醒,这可让她为难,这么一个大个自己怎么弄走。

宋熙尝试着拖拽,胳膊都快拉断了,只拉出一大步。

萧慕的脑袋在地上碰碰撞撞,宋熙真怕他没死在刺客手里,却死在自己手中。

无奈宋熙只得跪下,将萧慕半边身子都伏在自己身上,咬紧牙用力站起来,艰难的往前挪动。

行走中,萧慕的伤口碰撞到宋熙的身上,他疼的冷哼一声。

熟悉的香味充斥着他整个鼻翼,迷迷糊糊中他感觉到自己正被一个女人半驮着往前走。

在女人深一脚浅一脚东倒西歪的碰撞下,他感觉自己的伤势又加重了。

他抬起手指想触摸女人,却又无力的垂落,就在他又陷入昏迷之际,似乎听到女人在骂他。

“萧慕啊萧慕你没想到自己有这么一天吧?”

“你说你非要逼我做什么,这下好了吧,把自己都搭进来了。”

“不对,要不是因为你,我好好的这会都回府了。”

宋熙说到这里,无法避免的想起月蕊,重重的叹了口气。

“都说好人长命,月蕊一定会没事的。”

宋熙一步也不敢停,唯恐停下来这股气泄了,就再也走不动了。

就在她累得头晕眼花之际,猛然发现不远处出现一个石屋,她惊喜万分,用尽最后的力气将萧慕拖进石屋里。

到了屋内哐当一声,宋熙不受控制的和萧慕同时倒地。

不知过了多久,宋熙恢复了一些力气,赶紧起来打量了一圈,石屋简陋好在很干净,一看就是有人经常来,

墙壁上挂着一把生锈的砍刀和一柄弓箭,旁边还有个水缸是满的,里面的床上铺着厚厚的稻草,

宋熙早就饥肠辘辘,冲到水缸边捧起水咚咚喝了个饱。

喝完后,宋熙这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看了一眼还在地上躺着的萧慕,颤抖着将手伸到他的鼻下,还好,有呼吸还活着。

宋熙真怕萧慕死在自己手里。

她撕下一块裙衬沾了沾水,将水滴在萧慕的嘴唇上。

干裂的嘴唇感受到水珠后,无意识的往下咽,见他喝的差不多了,宋熙这才停手。

此时的外面太阳已经落山,天黑了下来,宋熙起身将石屋的房门关闭,拿起屋内仅有的凳子抵住房门。

将萧慕拖到床上,她取下砍刀握在手里,坐在床边就这么死死的盯着房门。

好在夜里除了风声和偶尔野兽的叫声,还算平安。

迷迷糊糊中宋熙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等她在醒来发现身后的萧慕脸色涨红额头滚烫,这可把她吓的不轻。

就在她束手无策之际,石屋的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了。

不知过了多久,萧慕缓缓的睁开了眼,映入眼间的是一个茅草屋顶。

他坐起身子,肚子的伤口处传来一阵疼痛,他低头看去,意外的发现身上的衣服也被人给换了。

他捂住伤口挣扎着下床,踉跄着脚步朝着门外走去。

门口站着一群妇人,他入眼就看到了宋熙。

此时的宋熙一身湛蓝色粗布衣衫,头发梳成一条简单的麻花辫,正轻笑侧耳听周围的人说话。

阳光落在她的脸上,白皙粉嫩干净的连绒毛都看的见。

她颦颦亭亭娇娇俏俏,就那么站在那里,什么也没做,却引得萧慕挪不开目光。

宋熙抬头看到站在门口的萧慕,走了过来,眼中的惊喜难以遮掩:“王爷您醒了?”

说着目光落在他的伤口上,急忙伸手搀扶:“你身上的伤还没好,快回去躺下。”

“这是哪里?”

“杏儿村,那天我带着你逃了一路后来迷路了,刚好天色也晚了,我带着你躲进一间石屋里,后来才知道,那屋子是孙大娘儿子盖的,我们也是被孙大娘的儿子救了。”

说着,宋熙手脚麻利的将他搀扶到床上。

伺候他躺下后接着道:“当时你都发烧了,伤口也看着吓人,幸亏遇到了孙大娘一家,她们家世代打猎,会处理伤口,也幸而家中有草药,这才救回了你。”

三言两句道不尽的惊险,萧慕目光落到她的手上。

原本白皙的手背上满是划伤,可见她为了救自己定是吃了不少的苦。

他心头一暖道:“我睡了几天了?”

“今个是第三天了。”

三天了,算起来,他的人也该到了。

提及这个,宋熙有些担忧的问道:“王爷,那天你可有见过我的丫鬟?”

“你的丫鬟被元池救走了,很安全。”

听了这话,宋熙总算松了一口气。

这几天,除了担心萧慕的伤势,更多的是担心月蕊。

亲耳从萧慕的口中得知月蕊的下落,宋熙总算是放下心。

“哎呦,公子你终于醒了,你可不知道,这两天可把你娘子给着急坏了。”

“娘子?”

萧慕看向宋熙,见她红着脸,不好意思小声解释。

“我不知道那些刺客还会不会追来,为了不惹人注目,我说你我二人是外出的夫妇,意外碰到山匪,这才流落至此。”

她慌里慌张解释的样子落到萧慕眼中,他轻笑:“夫人考虑的很周全。”

迎上萧慕促狭的目光,宋熙脸一红,想要反驳又无力反驳,有一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感觉。

“我熬了一碗粥,小娘子喂喂你夫君吧。”

“多谢大娘。”宋熙伸手接过碗,大娘笑着退下。

见萧慕在一旁挑唇笑,宋熙搅了搅粥开口道:“王爷不会真让妾喂吧。”

“为夫伤口疼的厉害,没办法自己吃啊。”

看着他眼里闪过的一丝侠促,宋熙想也不想直接将碗塞到他手里。

“哎呦。”

萧慕发出一声惊呼,随即冷汗淋淋,

看他的样子,宋熙吓了一大跳,慌的她急忙拿过碗,伸手就去解萧慕的衣服。

“不会是伤口又裂开了吧?”

萧慕伸手抓住她的手,清冷的脸上浮现一丝红晕。

“还是让大娘来吧。”

宋熙被他一打岔,这才回过神来觉得不妥。

但又不想再萧慕面前失了脸,放下手装作不在意嘟嘟囔囔道:“现在知道不好意思了,早就看光了。”

萧慕耳朵尖红红的,自动忽略宋熙的话。

大娘赶过来将萧慕的伤口重新包扎一下,这次笑道:“公子伤重,有些事急不得。”

一句话,两人的脸躁红。

等大娘离开后,一个喂一个吃,屋里静的吓人。

刚喂完,院外传来一阵马蹄声。

马蹄声中还夹杂着一个少女的声音:“少夫人,少夫人!”

啪,宋熙手中的碗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


“还有力气砸东西,说明是好事啊,你们好好守着,我这就回了母亲去。”

“是是,少夫人慢走。”

等宋熙走后,刚才的婆子摇摇头道:“你说说,少夫人这么好的人,怎么就没个自己的孩子呢?”

“找死啊,敢说少夫人的坏话?”

吓的那个婆子轻打了自己嘴巴一下:“你瞧瞧我这张嘴,真是管不住了。”

听闻陆哲在屋内砸东西,陆夫人露出欣慰的表情。

“这孩子,到底是陆家的种,有活力,这就好,这就好,这么看熬过这三天没问题。”

“是,母亲就放心吧,等这场法事做完,我们府里就会没事的。”

“你这话母亲爱听。”

这还是第一次,陆夫人看宋熙格外的顺眼。

“你也别杵在府里了,回去问问亲家老爷,世子的事跑的怎么样了,人什么时候能回来?”

“是,儿媳这就回去。”

出了府的宋熙径直来到东市。

店铺已经开始装修,为了故弄玄虚,外面用红布遮挡,旁人看不到里面动静,这等操作还是京城头一份。

这不,还没等开业,就有不少的人翘首期盼,想着一睹店铺的真容了。

开店容易,不过适合的掌柜的倒是不好找。

到了这个时候,宋熙才觉得手中能用的人实在太少了。

“少夫人,少夫人。”

“在这里碰到少夫人,也省的老奴跑一趟了。”

听到声音,宋熙回头,见来人是祖母身边的常嬷嬷。

这位常嬷嬷跟随祖母一辈子,很是忠心,看到她宋熙心头一紧。

“常嬷嬷你怎么来了,可是祖母出什么事了。”

“没事,老夫人好的很。”

常嬷嬷笑呵呵道:“是老夫人听闻你新店开业,知道你定然缺人手,这不让老奴将花娘给你带来了。”

宋熙曾听闻祖母身边有一个厉害的女掌柜,不过从未见过面,没想到祖母竟然将人直接给了自己。

“这怎么行,祖母的店铺还要有人看管呢。”

“你放心,老夫人那里自有安排,给你的你就用着。”

常嬷嬷说完,将花娘叫了过来:“来见见你的新东家。”

“见过少夫人,您以后就叫我花娘,别和我客气。”

女人干脆利索,一开口,就吸引了宋熙。

“行,那我就将人收下,你回去告诉祖母一声,若是我寻来合适的掌柜的,再将人还回去。”

“好,老奴一定将话带到。”

常嬷嬷笑眯眯的告退,只留下花娘一人。

宋熙指着正在装修的店铺道:“这几间店铺就交给你了。”

“夫人打算做什么营生?”

宋熙也不隐瞒一五一十道:“我想做个茶饮铺子,让贵女们喝茶聚会有个去处,另外的两间,我则是想要免费给学子们用。”

“免费,那少夫人不是要赔了?”

宋熙摇头看向花娘:“你是祖母的人,我也没什么隐瞒的。”

“女子在世界立足很是不易,我想手中有钱,朝中有人,若是有朝一日落难,也不至于任人宰割。”

“免费给学子们用这件事近看是赔了,但长远却不一定。”

这话一出,花娘很是震惊。

同是女人,她太了解身为女人的不易了。

以往她只是将自己摆放到掌柜的位置上,做的也是为主家赚取银子而已。

可如今,她听了宋熙的一番话,心中燃起万千豪情。

她爽朗一笑,大声道:“夫人好想法,妾愿助少夫人一臂之力!”

“这店铺交到妾的手里,还请少夫人放心,妾一定让少夫人达成所愿。”

宋熙很意外,她没想到,终有一人是懂她的。

“如此就拜托花娘了。”

二人相视一笑,同时看向店铺,心中激情万千,谁也不知道,日后富甲一方的女商人就此诞生。

了却了一桩心事,宋熙很是开心。

马车上,月蕊问道:“少夫人我们要回去见老爷吗?”

宋熙摇了摇头:“去大理寺吧。”

“啊,怎么去大理寺呢?”

“世子被抓,我身为他的夫人于情于理都该去看一眼。”

“是。”

马车很快来到大理寺监牢前。

“站住,干什么的?”

月蕊下了马车,上前一步道:“这位大哥,我们是陆世子的家眷,我家夫人想见世子一面,还请大哥通融一下。”

门口的狱卒将月蕊递银子的手推了回去,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道:“没有杨大人的手令,谁也不能进去。”

宋熙犯了难,杨大人她不认识啊,看来今个还真是见不成了。

“月蕊回去吧。”

“是。”

月蕊刚转身,就听到身后一阵脚步声。

宋熙抬头,意外的看到了萧慕,

他身后两个侍卫架着一个被打的昏迷的犯人,看样子几人正从牢里出来。

萧慕红衣似火,黑眸幽冷,浑身撒发着一股阴森的寒意,宋熙下意识想逃。

还没等她开口,萧慕抬脚走了过来。

不紧不慢的脚步声,犹如催命一般踏在她的心头上。

宋熙紧张的咽了咽吐沫,硬着头皮下了马车,还没开口,萧慕逼近,一股血腥味直冲向宋熙的脑门。

她身子微颤,朝着萧慕施礼。

“妾见过寒王殿下。”

萧慕看到她身子微微颤抖:“你在怕本王?”

“没有。”

宋熙强装镇定,那颤抖的手还是出卖了自己。

呵,萧慕轻笑。

“你拿簪子刺本王的勇气呢?”

宋熙脑袋垂的更低了,那时候她是为了保命不得已为之。

见她不说,萧慕环顾一圈道:“来见陆世子?”

宋熙点头:“是。”

萧慕朝着身后勾了勾手,很快一个身穿官袍的人跑了过来。

“王爷,您有何吩咐。”

“这位是陆家家眷,让你的人带她下去见陆世子。”

杨大人一愣,这位爷明明吩咐过,谁也不许见陆世子的,怎么就变卦了。

不过他看到宋熙时,很快明白过来,美人垂怜,英雄难拒。

“下官遵令,夫人这边请。”

香风略过,萧慕站着没动。

眼看着女人就这么从自己身边走过,他突然开口道:“少夫人,别忘了承诺本王的事啊。”


宋闵石探究的目光看了过来:“你这话什么意思?”

宋熙叹了口气:“今日回府,母亲又因为长姐的事责骂于我,我心中难过,只想着若是长姐活着该是多好。”

宋闵石很意外,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他以为宋熙会抱怨,会告状,却没想到开口竟只想着长女能活着。

到底是他养大的女儿,识大体。

“当年为父和官府寻了整整一个月,只在山崖处找到你长姐衣服上的一块布料,那山崖深不见底,人若是掉下去定然是尸骨无存。”

宋熙接话道:“就凭这个,父亲断定长姐坠崖而亡?”

“不然呢?”

宋闵石不满:“你长姐一个弱女子,落入山崖中怎么可能活命?”

说完叹息,若是宋馥还活着,如今怕是早已成亲,儿女环绕了。

可惜,和国公府的亲事到底是黄了。

宋熙垂眸,这么说,父亲也是被长姐蒙蔽,并不知情。

她有些期待,若是父亲在见到为了一个男人不惜诈死的长姐会如何?

“若是无事,女儿先去看看祖母。”

“等等。”

宋闵石递过一盒药膏:“抹抹,等脸上的伤消散了些再去,免得惹你祖母生气。”

“是。”

见她顺从的接过药膏,宋闵石又开口道:“你母亲她白发人送黑发人,伤心过度,口无遮拦了些,你别放在心上。”

“你嫁入南亭侯府,终究是高攀了,不管到了什么时候,家人才是你的后盾。”

说来说去,总归是让她明白,没有宋家,她什么都不是。

宋熙点头:“女儿明白。”

见她听话,宋闵石很满意,又安慰了几句,这才放她离开。

离开后,宋熙寻来药膏和月蕊相互涂抹后,等脸上的红印消散不少,这才去了松柏院见宋老夫人。

“你这丫头怎么回来了?”

看到她,宋老夫人喜上眉梢,招招手。

“来,让祖母看看。”

等人走近,宋老夫人一眼看到她脸上还未完全消散的红印,脸沉了下来。

“怎么回事,是不是你母亲又打你了?”

唯恐老人家生气,宋熙急忙摇头:“没有,我走的急了些,热的。”

宋老夫人轻哼,她是年老,不是眼瞎,那脸上的印记明摆着就是打的。

能朝熙儿这丫头动手的,满府除了自家儿媳没有旁人。

这孩子可怜啊。

自打馥儿过世后,母女成仇,兄妹翻脸,剩下的那个爹只一味的钻进官眼里,屁事不管。

她心疼啊。

宋老夫人掏心窝子劝道:

“孩子,祖母知道你受了不少的委屈,如今你已贵为南亭侯府的少夫人,若是你母亲敢在磋磨你,你定要摆出当家主母的谱来,断然不能让她一而再的欺负到你的头上!”

宋熙眼眶酸涩,长姐离世后,唯有在祖母这里,才能感受到亲情。

“祖母放心,我听您的。”

“好孩子。。。。。。”

宋老夫人心中哀伤,好好的一家人怎么闹到这个地步,真是造孽啊!

沾了沾眼角的湿润,老夫人提及陆明玉:“听闻孙婿回来了?”

宋熙点头,她来见祖母也是想说说崔家的事。

“夫君回来时还带回一个孩子,说是要认到我的膝下。”

这事瞒不住,说不定明日就会吵吵的人尽皆知,宋熙想亲口告诉祖母,免得老人家知道后多想。

听了这话,宋老夫人收敛神色,缓缓坐直身子,冷声道:“哪来的孩子?”

“说是一个副将的,家里没人了看着可怜,这才带了回来。”

“荒唐!”

宋老夫人气恼之下,手掌重重的拍在桌上。

“他陆家什么意思,竟如此作贱我们宋家女儿!”

“你们刚成亲孙婿便奔赴边疆,五年多未见一次面,一回来便带回来个孩子,他想干什么?”

“不行,这事不能由着他们崔家来。”

见她情绪激动,宋熙急忙起身捋着她的后背劝慰道:“祖母别生气,这事它成不了。”

宋老夫人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你是不是已经有了主意?”

宋熙点头也不瞒着,大方承认道:“是,我不会认那孩子的,若是陆家坚持,也只能是庶子,断然不能做了嫡子去。”

宋老夫人赞许点头:“你说得对,你是陆家明媒正娶的夫人,嫡子只能你来生,旁的想都不要想!”

“所以啊,祖母别生气,就等着孙女的好消息吧。”

见扯着自己衣角撒娇的小丫头,宋老夫人心中感慨,这孩子终究是长大了,知道为自己筹谋了。

“你只管放手大胆的去做,祖母永远支持你。”

说完,吩咐道:“来人,将我那梨木的匣子拿来。”

匣子很快拿来,宋老夫人打开从里面取出一叠的银票和地契放到宋熙的手中。

“这里有十万的银票和东市一处五间的店铺,祖母今日将这些都给你,你尽管花。”

宋熙见状急忙推脱:“祖母,当初出嫁时你已经给熙儿的够多了,这些我不能在要了。”

宋老夫人强势的将东西塞到她的手中。

“拿着,这些原本是留给你姐姐的,是她没福,如今祖母都给你。”

“想要在婆家站稳脚步,没有银子傍身断然不行,这些都是祖母的私产,和宋家无关,你拿着。”

宋熙知道祖母出身显贵,家底深厚,没想到一出手就是十万的银票,就算是父亲,也不可能一下子拿出这么多的银票吧。

宋熙有些惶恐,这说不定是祖母最后的家底了。

“祖母这。。。。。。”

“好了,莫要再推脱了,在推来推去,祖母可生气了。”

宋熙无奈只得将东西收起来。

“那这些银子熙儿先收起来,以后若是家里需要银子的话,我在拿出来。”

“你这孩子,管好你自己便是,你父兄那里,管他们做甚。”

想起唯一的嫡孙,宋老夫人一阵头疼,这孩子好是好,只是太过愚孝了,早就被自己那儿媳带偏了。

“不提他们了,陪着祖母用完膳你在走吧。”

“好。”

“三小姐还没走?”

听到宋母厉声的质问,丫鬟小心翼翼回道:“是,如今正在松柏院陪老夫人用膳。”

“好啊,这个贱坯子回来就知道讨好你祖母,压根就不把我这个当母亲的放在眼里,儿啊,你是不知道,刚才你没来的时候,她怎么顶撞我!”

宋母说着,泪眼婆娑的朝着宋恒华告状。

“母亲放心,陆世子已经回来,等过这几天,我去见见他。”

宋母不赞同的摇头:“不可,你父亲以后还指望着南亭侯府,你若坏了这门亲事,被你父亲知道了,饶不了我们的。”

宋恒华冷哼一声:“我自是不会做那等蠢事,只是让宋熙在陆家过的艰难些罢了。”

想起她刚才的顶撞,宋母就来气。

“让陆家教训教训她也好。”

「感谢读友纠错,说明一下,女主的姐姐是在失踪前就有了身孕,失踪五年多,孩子是五岁。」


一眼望去,院子里摆放着大大小小十几个笼子,笼子里都关押着人。

笼子旁边木桩上捆绑着一个男人,正在遭受鞭刑。

一时间惨叫声,呻吟声四起。

看到她二人,不少笼子里的人似是看到希望,将手伸向宋熙的方向。

“求夫人带小的走吧。”

“夫人,小的什么都能干,求夫人买下小的吧。”

月蕊有些害怕,拉了拉宋熙的衣袖:“少夫人,我们走吧。”

“好。”

宋熙刚要走,裙子却被挂住了。

她低头一看,身边笼子里不知什么时候伸出一条手臂,正死死拽住她的裙摆。

月蕊发出一声尖叫,用力拍打着那条手臂。

“放手,你放手!”

王牙婆子一看,急的跺脚:“来人,快来人!”

“让开!”

一个满身横肉的男人走到笼子前一鞭子甩了过去。

手臂松开裙摆,嗖的一下钻回了笼子里。

宋熙这才看清楚,手的主人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

少年穿着破烂不堪,露出的肌肤上满是伤痕。

他在笼子里左右躲避,鞭子始终没落到他身上。

男人怒了。

打开笼子,伸手拽住少年的头发将人拖了出来。

少年想挣脱,但脚上的铁链限制了他的行动,只能硬生生抗着落下的皮鞭。

“这小东西,最会惹事,上次将他卖给马大人,刚到马大人的府上就打伤几个侍卫。”

“今个冲撞了夫人,是该给他一个教训。”

王婆子说着,叫嚣道:“打,狠狠的给我打!”

男人手下无情,一鞭鞭的落在少年的背上,鲜血直流。

宋熙不忍在看下去:“住手!”

男人惊愕的看了眼宋熙,又将目光投向一旁的王牙婆身上。

王牙婆摆了摆手,这才看向宋熙:“夫人,您这是?”

“这少年多少银子,我买了。”

“哎呦,这敢情好啊。”

王牙婆喜的直拍大腿,她正发愁这小子卖不出去呢。

月蕊担心的扯了扯宋熙的胳膊,小声道:“少夫人,这少年来历不明。”

“这少年什么来历?”

宋熙抬头看去,少年竟是异瞳。

褐色的眼眸中带着一丝倔强,一眼不眨的看向宋熙。

“禀夫人,他是在西北边境被人擒拿的,瞧样貌应该是西秩国的人,会一些拳脚功夫,不过不会说话,是个哑巴。

“哑巴,怪不得刚才被打成那样一声不吭。”

听到这话,少年猛地看向月蕊,恶狠狠的眼神吓了她一大跳。

“少夫人你看他。。。。。。”

月蕊害怕地晃着宋熙的手臂,待宋熙看了过去,少年又恢复平静的神色,可怜巴巴的看着宋熙。

看得宋熙心头一软:“多少银子?”

王牙婆没想到这位夫人还真买,她连声道:“五两银子。”

“月蕊给银子。”

“是。”

月蕊不情愿的拿出银子,王牙婆拿出那少年的卖身契交到宋熙手中。

“他还没个名字,还请少夫人赐名。”

“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鸣蝉,你就叫清风吧。”

“清风,好名字,真好听,你小子还不赶紧谢谢夫人。”

王婆子说着,推了少年一把。

少年没动,但褐色的异瞳中露出如同豹子一般凶狠的光,吓了王婆子一大跳。

她嘟囔着:“挨千刀的短命鬼,早夭的命!”

宋熙不悦的看了一眼王婆子,王婆子这才讪讪的住嘴。

“走吧。”

就在王牙婆还在担心之际,少年竟顺从的跟着走了。

“这小子!”

阿弥陀佛,不管如何,总算是将这个烫手的山药甩出去了。

“夫人慢走啊,需要的话再来。”

王牙婆目送几人离开,喜滋滋的转头去数银子。

月蕊扭头看了一眼身后远远跟着的少年道:“少夫人,我们现在怎么办?”

宋熙道:“先去药店,然后在去成衣铺子。”

月蕊知道少夫人这是要为这个少年看伤买衣服,本想开口提醒,但扭头看少年破烂的衣衫上还带着点点的血迹,还是闭上了嘴。

很快来到药店,大夫上了药后,宋熙看了一眼跟在身后温顺的少年道:“走吧,给你买件衣服去。”

来到成衣店,宋熙看上了一件蓝色的衣衫,却见少年抢先一步拿下一套黑色的衣服。

宋熙问道:“你喜欢这个?”

少年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宋熙。

宋熙摇头抿唇轻笑:“好好,知道你喜欢这个,换上去吧。”

黑衣如墨,弯眉如漆,瞳仁灵动,少年身姿挺拔,倒有几分贵气在身。

月蕊围着人转了一圈,啧啧道:“果然是人靠衣装马靠鞍装,不错啊。”

宋熙点头:“是不错,走吧。”

少年不自在的拽了拽衣服,在宋熙看不到的地方,露出一抹笑意,跟在两人身后。

上了马车后,宋熙拿出卖身契递给少年。

“你已经是自由身,可以随时离开,并不一定非要跟在我的身边。”

少年抬头,倔强中带着一丝委屈,似乎在痛斥宋熙为什么不留下他。

见宋熙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他夺过卖身契,气呼呼的跳下马车。

月蕊很是不解:“少夫人,怎么就让他走了呢?”

宋熙揉了揉太阳穴道:“你也说了,他来历不明,我若是就这么带回去,还不知道要出什么乱子,还是让他离开的好。”

“可惜那五两银子了。”月蕊嘟囔着。

“少夫人,咱们回去吗?”

宋熙看着时辰尚早,便道:“去东市铺子看看。”

“是。”

东市相较西市更加热闹,玩杂耍的,各种铺子琳琅满目。

宋熙祖母给的铺子就在东市,一连五间的铺子地方不小,不过位置有些偏僻。

毕竟是寸土寸金的东市,能有这几间铺子很是不错了。

铺子里三间做的是布匹成衣的买卖,剩余的两间则是卖一些胭脂水粉等物件。

虽然不至于入不敷出,但一个月下来,除去开支,所剩无几。

等宋熙到来时,看到店铺里只有一个小二,正在打着瞌睡。

月蕊来到小二身边,拍了拍他道:“你们掌柜呢?”

小二眯着眼抬头看到是一位贵夫人,顿时睡意消散:“夫人,稍等,小的这就去叫掌柜的来。”

白掌柜的很快从内院走了进来,看到是宋熙愣了片刻,口道:“见过二小姐。”

月蕊抢先道:“白掌柜莫不是糊涂了,如今二小姐已经是陆家的少夫人了。”

“是是,该改口了。”

白掌柜陪着笑脸道:“小的见过少夫人。”

“不知少夫人您怎么来了?”

“这家店铺祖母已经转赠给我了,还请白掌柜知晓。”

白掌柜一听愣住了:“这么大的事,夫人可知晓?”


听到声音,宋熙提起裙角,朝门外奔去:“月蕊!”

“你没事吧?”

两人同时问出话来,相互打量了一番,这才忍不住笑了起来。

月蕊笑中带泪,想起那日的事一阵后怕。

“少夫人你没事就好,你都不知道奴婢真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没事没事,你看我们不都是好好的,你那天是怎么逃出来的?”

提及这个,月蕊有些不好意思看了元池一眼。

“元侍卫引开刺客之前将我藏进林中,等他将那伙刺客解决完后,我们二人回去找你们。”

“当时只看到尸体没看到你人,我差点急疯了!”

想起那天的情景,月蕊心有余悸脸色苍白,她真怕再也见不到少夫人了,幸亏都没事。

“放心,好人有好报,我们怎么可能会轻易出事呢?”

说完后,二人相视一笑,既有死里逃生的庆幸,又有劫后重生的欢喜。

屋内,元池瘸着一条腿,胳膊也被纱布吊在脖子里,看情况受伤不轻,他朝着萧慕跪下。

“属下护主不利,愿意以死谢罪。”

萧慕偏头正透过窗户看向外面的宋熙,见她满脸带笑,全然没有和自己在一起的防备。

萧慕突然觉得那个叫月蕊的丫鬟十分碍眼,碍的他想把人赶走。

地上坚硬,元池腿上伤重,跪的久了他有点吃不消。

他抬头,悄悄看了一眼主子,见主子神色严肃,

此时屋外传来女子的叽叽喳喳声,元池心中琢磨,主子不会是想杀人灭口吧。

想到这里,他有点可惜,几天相处下来自己和宋家那个丫鬟多多少少有点交情,若是一会主子下令,那自己刀抹快点,让她少受点罪。

想到这里,元池咔嚓一声抽出腰间的刀。

萧慕吓了一跳:“干什么?”

“王爷,杀不杀?”

萧慕一愣:“杀谁?”

元池朝屋外努努嘴,自作聪明道:“王爷不是想杀人灭口吗,交给属下。”说着做了个咔嚓的动作。

萧慕气笑了:“你被刺客伤住脑袋了?”

元池不解,迷迷瞪瞪摸了一把脑袋:“没有啊。”

“没有你犯什么聪明,陆家少夫人救了本王,你还想着杀人灭口,你怎么想的你!”

萧慕抓起床上的枕头砸了过去:“滚!”

“哎!”

元池麻溜的起身窜了出去。

完了完了,王爷生气了,这次不死也要脱层皮啊。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屋内又传出一声暴呵:“滚进来!”

在元池的伺候下,萧慕换好衣服,缓缓走出草屋。

宋熙回眸,那清冷矜贵不可攀的寒王又回来了。

她看了一眼曾收留二人的草屋很是不舍。

虽然在这里时间不长,但这份宁静却是从未有过,回到京城后,面对的只有尔虞我诈。

宋熙叹了口气,该面对的还要面对,算起来,自己已经三天没回去了,还不知道陆家人什么反应。

走到宋熙面前,萧慕停下脚步:“这几天多谢陆少夫人了,本王改日一定重谢。”

谢就算了,只要以后别再找自己的麻烦就行。

似是看穿她心中所想,萧慕轻笑:“我们还会见面的。”

宋熙打了个冷颤,这是她最不想听到的话,她低身施礼,萧慕笑着从她身边经过。

回去的马车是萧慕让人安排好的,马车精美奢华,车外多了两个陌生的内侍,

见到宋熙后,两个内侍行礼:“奴才见过陆少夫人,这几日少夫人陪着公主殿下游玩,殿下很是开心,特令奴才二人护送少夫人回去。”

这话一出,宋熙明白过来,萧慕他在帮自己堵住悠悠众口,不然得话平白失踪三日,还真是没法解释。

这人倒也不是全然无情,宋熙领了他的好意,坐上马车,晃晃悠悠朝着陆府走去。

“回来了,少夫人回来了。”

“她还知道回来!”

陆夫人听到丫鬟的禀报后,怒不可遏朝着陆明玉道:“我就说这贱人越发的无法无天了,居然一连出去三天,连个信都没有。”

“儿啊,等一会见到她后,你好好的给我审审,别让她做出什么有辱祖宗的事来!”

陆明玉听了这话,脸色十分的难看,他啪地一声将拳头狠狠的砸在桌上。

自打这次从牢里出来后,他脾气越发的古怪,敏感又易怒,宋熙一连几天都没回来,陆明玉早就怀疑她是红杏出墙了。

这会见人回来越想越气,只恨不得这就将人好好的抽打拷问一遍。

“走!”

陆明玉走在前,陆夫人紧跟在后,等二人来到大门处,正巧看到宋熙从马车上下来。

身后跟着两个宫中贵人身边才有的内侍,看到这一幕两人一愣。

那内侍看到陆明玉,远远的打了千。

“奴才见过世子,见过陆夫人。”

“你们是。。。。。。”

“杂家是华胜公主身边的奴才,前几日公主在城外偶遇陆少夫人,很是喜欢,这才邀请了少夫人前去别院小住。”

“公主唯恐世子和夫人怪罪,特令奴才陪同回来给二位说个明白。”

“这。。。。。。”

陆夫人和陆明玉相互一视,二人心中皆是打鼓,这宋氏什么时候和华胜公主走的这么近了。

“好了,人也送到了,杂家就回去复命了。”

说着,二人跟随着马车准备离开,这时的陆明玉和陆夫人才回过神来。

“二位公公留步,留步。”

说着,陆明玉上前掏出荷包,客客气气的塞到两人手里。

“请二位喝茶。”

两人也没客气,直接塞进怀里。

等送走公公后,陆明玉看向宋熙的眼神都变了。

“夫人,你什么时候和华胜公主这般好了?”

宋熙抿唇:“上次母亲带我和妹妹参加过公主府的宴会曾见过一次,前几天又意外在城外碰到,公主很是平易近人,特邀妾去别院小住。”

听了这话,陆夫人脸色难看,就是上次公主府的宴会,让敏儿丢了大人,这宋氏倒好,还在公主面前得了脸了。

陆明玉听了这话,眼神炙热,按说他回边疆的文书早该下来了,但如今却迟迟不见一点的动静。

若是宋氏搭上公主的这条线,那是不是意味着,自己可以走走公主这条路?

还未等他开口,宋熙疲惫的按了按太阳穴道:“世子,母亲,妾这几日陪着公主赏花谈月,未曾休息好,容妾先回去休息一下。”

“好好,夫人快去歇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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