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洛棠尉迟淞的其他类型小说《江洛棠尉迟淞结局免费阅读庶女她一身反骨,重生杀穿系统番外》,由网络作家“沉江皎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江洛棠亦步亦趋跟在尉迟淞身后,在门口等待的09见状跳上她的肩头。“什么情况?”09心急如焚,用气音问道。它自认为声音够小,但在习武之人面前还是不够看。江洛棠暗叫不好,前头的尉迟淞果然太抬起手,让令一停下脚步。09瞪大眼睛,害怕地捂住兔嘴。耳朵这么好么!“什么情况啊,还怪我,明明要给我黄金万两才对......”江洛棠摸摸下巴,小声抱怨着遮掩。尉迟淞:“......”他回头,江洛棠很是做作地张大嘴巴,营造出一种说别人坏话被发现的感觉。跟在御花园那出一样,太假了。尉迟淞带着深意地扫江洛棠一眼,一言未发,招招手示意令一继续走。你、完、蛋、了!令一幸灾乐祸地对江洛棠比口型。江洛棠面无表情再度将肩头小兔揣进宽大衣袖,恶狠狠地揪了揪它耳朵。09:...
《江洛棠尉迟淞结局免费阅读庶女她一身反骨,重生杀穿系统番外》精彩片段
江洛棠亦步亦趋跟在尉迟淞身后,在门口等待的09见状跳上她的肩头。
“什么情况?”
09心急如焚,用气音问道。
它自认为声音够小,但在习武之人面前还是不够看。
江洛棠暗叫不好,前头的尉迟淞果然太抬起手,让令一停下脚步。
09瞪大眼睛,害怕地捂住兔嘴。
耳朵这么好么!
“什么情况啊,还怪我,明明要给我黄金万两才对......”
江洛棠摸摸下巴,小声抱怨着遮掩。
尉迟淞:“......”
他回头,江洛棠很是做作地张大嘴巴,营造出一种说别人坏话被发现的感觉。
跟在御花园那出一样,太假了。
尉迟淞带着深意地扫江洛棠一眼,一言未发,招招手示意令一继续走。
你、完、蛋、了!
令一幸灾乐祸地对江洛棠比口型。
江洛棠面无表情再度将肩头小兔揣进宽大衣袖,恶狠狠地揪了揪它耳朵。
09:我要告到主神!
......
晋王府。
府邸开阔,亭台舞榭错落其中,久无人居,管家依旧收拾得井井有条。
“王爷,您回来了!”管家老吴收了消息,早早在府外迎接。
他扫过尉迟淞的双腿,眼底带着痛心,“王爷,您平安归来就好。”
尉迟淞点点头,“府里诸事繁琐,辛苦你了,吴叔。”
老吴是伺候过老王爷的老人儿了,从小看着晋王长大,格外亲近些。
老吴笑着摆摆手,“王爷抬举老奴了。若真想老奴轻松些,王爷不妨找个女主......”
老吴看着跟在尉迟淞身后的美少年,差点惊掉眼珠子。
这这这,王爷第一次把外人领进府,怎么是个......
怪不得王爷从不近女色,原来是......
罢了!
老吴一咬牙,“王爷,合您心意便好,世俗什劳子的,咱们晋王府一向不惧。”
尉迟淞:“?”
他难不成真是做神做久了,江洛棠的话听不懂便算了,老吴的话也让他摸不着头脑。
罢了。
有这份忠心就够了。
令一也是糊里糊涂,“老吴,你说什么呢?”
老吴花白的胡子一抖,指着江洛棠道:“这位是?”
“王爷新收的门客。”
令一奇怪地回道。
“草民江洛,拜见吴叔。”
江洛棠潇洒一拜,大方洒脱的样子让老吴心生好感。
白白净净,俊美机灵,的确是个讨人喜欢的。
老吴慈爱地看着她。
“她暂住府上,给她安排个住处。”尉迟淞道。
老吴眼神更奇怪了,下了什么决心似的,咬咬牙“王爷,老奴懂了。”
老吴抹一把脸,又抬起笑,“王爷,外边冷,咱们进去聊吧。”
一行人走到书房,尉迟淞便让老吴退下了。
老吴走前还想把令一拽走,被尉迟淞拦下了。
老吴瞬间一副被雷劈的表情,含着泪把门关上了,顺便给了江洛棠一个心疼的眼神。
这小身板,哎。
江洛棠从没被人这样看待过,除了夫人。
夫人......
此刻夫人怕是已经下葬了,江洛棠心中抽疼。
她是个废物,拯救不了自己,也护不了夫人。
关上房门,尉迟淞不再掩饰,从轮椅上起身坐到主座,令一站在他身旁。
这站位,倒跟初见时一样。
尉迟淞心道好笑。
江洛棠此刻却魂不守舍,尉迟淞以为她被吓到了,想了想道:“不择手段无妨,偶尔偏离也罢,重要的是,事先告知本王。”
意思就是你为了完成系统任务用点损招没事,给我拉仇恨也没事,得让我提前有个准备,心里留个底儿。
令一感叹于自家主神的体贴与包容,谁知他抬眼一看,疯女人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失神地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你这疯女人,王爷跟你说话呢!”令一皱眉,上前准备推江洛棠一把。
谁知就在他要碰到江洛棠时,她却突然换了个人似的。
“别碰我!”
江洛棠大喊一声,双眼赤红地看着令一,双拳紧握,死死咬着牙。
她讨厌有人主动碰她。
因为前世,每一个靠近她的人都带着目的。
不是欺辱她,就是践踏她......
她作呕,却清醒地接受这一切。
因为那该死的主神,该死的主系统!
江洛棠眼中怒火越烧越烈。
令一被吓了一跳,连忙后退几步,“你这疯女人,又搞什么?”
尉迟淞拦住令一,皱着眉上前。
在马车上,江洛棠动作轻佻风流,宴会上,她活泼生动。
可见她本是明媚肆意的,如今怎的又成了这疯癫模样?
她在穿越之前究竟经历了什么?
尉迟淞轻声道:“你我既已是盟友,更应鼎力合作,相互信任。”
“信任?”
江洛棠轻笑出声,“那王爷就信任我吗?”
“值得我信任的人已经死了!”
她神色更加癫狂,已经到了不可控的地步,赤红着眼睛对尉迟淞大吼。
她来回踱步,眼眶蓄满泪水,“都怪我,都是我,我太傻了......”
江洛棠看着自己的双手,明明是柔若无骨的白皙,她却看到满目的血“或许我死了,一切就结束了,我再也不用受折磨了。”
她呢喃着,拔出匕首抵到脖间——
“棠棠!”
“江洛棠!”
令一瞪大了眼睛,不知先震惊哪一个才好。
一边是他家不近人情的主神空手接白刃,而后迅速敲晕江洛棠,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一边是不知从哪跳出来的,口吐人言的小兔,那声音还格外熟悉。
尉迟淞接住匕首的手流血不止,看着很是骇人。但他只是将手移得远远的,皱紧眉头盯着怀里的人,怕染了江洛棠的白衣。
“王爷,您的手!”
令一顾不得那小兔了,看着尉迟淞的伤口急得团团转,偏偏尉迟淞根本不在意,抱着人不撒手,一个劲的看。
令一见状直接扯了身上布料,上前给尉迟淞草草包扎。
“属下这就去找伤药。”
尉迟淞摇摇头,微微弯腰抄起江洛棠的膝弯,一把将人抱起向外走去。
“速请太医。”
令一大惊,以往这种小伤,都是由王爷自己包扎的。
“给江洛棠看看。”
这个祸害!
令一咬牙切齿丢下一句“是”便走了。
尉迟淞抱着人走出门外,语气低沉。
“你也过来。”
他浑身散发着修罗气场,09瑟瑟发抖,点头称是,四脚并用地跟上。
暴露了。
棠棠肯定要烤了它。
就这样,尉迟淞抱着一个俊美少年,被一众下人尽收眼底。
老吴自然也得了消息,得知令一急急忙忙去找太医,暗叹王爷和令一不懂得怜香惜玉。
哎,把人弄成这样。
他摇摇头,嘱咐下人道:“以后江公子的要求,尽量满足。”
等江洛棠再睁眼,已经是日上三竿。
她揉揉胀痛的后颈,龇牙咧嘴坐起身,“谁偷袭我......”
“我。”
江洛棠大惊,寻声看去。视线被半透屏风遮挡,依稀看到一个人影。
是尉迟淞。
“怎么回事!”
江洛棠瞬间脸色苍白。自己仅着里衣,在陌生床上醒来。
前世不堪入目的记忆再度涌来......
“你昨晚发疯,差点一刀割喉,本王不得不敲晕你。衣衫是侍女换的,方便太医坐诊。”
那人不紧不慢解释道,低沉的声音让江洛棠慢慢冷静下来。
江洛棠抿了抿唇,穿戴好衣物,走出屏风。
尉迟淞在桌前翻看兵书,三千发丝散在肩头,鸦睫低垂。见她醒来冷淡抬眼,深邃的眸子平静如水。
身上带着寒气,应该是刚刚下朝。眼底有淡淡的乌青,大概一夜未眠。
“为了看着我,你没睡啊?”
江洛棠惊讶。
尉迟淞冷笑一声,“怕你半夜醒来,屠了本王的府邸。”
江洛棠:“......”
倒也没有那么疯。
她坐到尉迟淞对面,自顾自倒了一杯茶,“小毛病,我以后注意,多担待。”
小毛病?
尉迟淞无奈地看她一眼,“太医说你这是心病,解开心结方能痊愈。”
心结?
呵。
江洛棠自嘲一笑,“那我应该会疯一辈子。”
尉迟淞皱起眉。
“不说这个了。诶,你让侍女给我换衣,太医给我诊脉,那我女扮男装的事儿不就被拆穿了吗?”
睁开眼,江洛棠又成了那副流气样子。
尉迟淞淡淡道:“都是信得过的人。”
他扫她一眼,“你以为本王跟你一样不靠谱吗。”
这话江洛棠可就不爱听了,“我说王爷,扈契那样轻视你,你能忍?虽然手段不光明,但的的确确恶心了他一大把啊。”
尉迟淞挑眉,“本王还要谢谢你?”
江洛棠摆摆手,很大度道:“好说,你救我一命,扯平了。”
尉迟淞一噎。
这熟悉的感觉。
罢了,比昨晚那癫狂样子好。
“不过王爷你的名声,怕是被我毁了。”江洛棠思考道。
要是传到扈珀耳朵里去,尉迟淞不得弄死她。
尉迟淞却不甚在意,“是信得过的人。况且,身外之物罢了。”
哎,果然是直男。
到时扈契要是跟他闹个别扭,尉迟淞估计还不知道人家在气什么。
江洛棠摇摇头,“王爷真是不解风情啊。”
令一一进门便听到这大逆不道的话,破口大骂道:“你这疯女人,王爷处处忍让你不领情,救你一命你不感激,我从未见过像你这般厚颜无耻之徒!”
江洛棠还未回击,便被一只毛茸茸的玩意扑了一脸。
“棠棠,太好了,你没事!”
09哭得稀里哗啦,在她脸上蹭来蹭去。
江洛棠一愣,面色铁青地拉开它,“09?”
令一震惊道:“你说什么?这兔子是09!”
令一抓过09左瞧右看,像打量一个新奇玩意儿,“竟然是你啊,我就说那晚声音那么熟悉,你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
他边说边笑,嘲笑的语气毫不掩盖。
09瞪圆了眼睛,突然灵光一现,“你,你是01!”
令一笑得更大声了,“跟在江洛棠身边这么久,你才听出来啊!”
09顿时气得鼓脸,亮出爪子朝令一抓去,在他手中疯狂挣扎,“你这个混蛋,凭什么你能变成人啊!快放开我!”
令一死死摁着她,好笑地躲来躲去,“谁让你你能量不够啊。”
二者闹来闹去,让江洛棠一脸懵逼。
他俩认识?
她挠挠头,有些转不过来了。
09挥舞着爪子,突然意识到不对。
令一是01,那他身边人就是......
09看向尉迟淞,心中警铃大作。
这气场,绝对是主神无疑。
看来是主神的到来导致位面封锁,系统失去权限。
所以,是他让江洛棠无法回到现实世界。也是他派错任务让江洛棠受了那么多罪。
尉迟淞有所感,抬起眼朝09淡淡一瞥,带着浓浓的警告意味。
09瞬间冷汗直流,闭紧嘴巴。
主神之机不可泄露。
棠棠,对不起了。
第二天天没亮晋王军队便开始赶路。
临走前,尉迟淞裹着黑大氅面对着十万大军,冷面站在帐前,身边的令一抱着剑一脸不屑。
见江洛棠的帘子微动,令一没多注意便上前一步,不情不愿地开口道:“王爷偶遇故人,随我们同行。当然,只是普通门客而已,才不是什么相好。”
“王爷冰清玉洁,洁身自好!”
令一感觉将士们的目光有些奇怪。
“令一,你乱解释什么呢?难不成王爷还有龙阳之好啊?”袁尚拉着他问。
令一瞪大眼睛,“怎么可能?”
这话声音格外大,气氛顿时更诡异了。
“那便是你了。”袁尚惊叹,瞬间与令一拉开距离。
其他将士也后退一步,复杂地盯着他,有些还在摇头叹气。
令一指了指他们,又指了指自己,一脸疑惑。
“令一。”
尉迟淞唤,令一回过头,看到了他家王爷,还有他身边的疯女......人?
怎么成男人了!
只见江洛棠穿着一身白衣,秀发被高高束起,手中折扇遮住半张脸,只露出带着狡黠笑意的双眼。
活脱脱一个翩翩公子。
肩头还有一只白色小兔。
她只比旁边冷若冰霜的尉迟淞低半个头,想来鞋里垫了不少。
“王爷,以后称我江兄。”江洛棠笑着摇了摇扇子,气宇轩昂。
尉迟淞斜睨她一眼,微微勾唇。
令一震惊得说不出话,指着她憋红了脸。
大冷天的摇什么扇子!
袁尚眯了眯眼,像是看出了什么,憋笑着靠近令一道:“你刚刚像是控诉老爷纳妾的正妻。”
令一:“......”
又被疯女人看了笑话!
“出发。”
尉迟淞一句定音,众人很快收拾上路。
江洛棠很是自觉地钻进晋王马车,美名其曰贴身保护晋王。
那贱嗖嗖的劲让令一气得牙痒痒,拽着缰绳骑着马,紧紧挨在尉迟淞马车旁,竖直了耳朵听里头动静。
“王爷不怕我一刀捅过去?”
尉迟淞闭着双眼假寐,江洛棠在他身边把玩手中匕首。
“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更安全。”
江洛棠笑了。
这么听她的话?
江洛棠本坐在尉迟淞对面,一点点向他挪过去,见尉迟淞不动如山,她勾起一个笑。
翻身而上,江洛棠跨在尉迟淞双腿旁,双手撑在他肩膀之上。
尉迟淞瞬间睁开双眼,漩涡般的瞳孔黑压压的,直直盯着她。
“下去。”
薄唇微启,让江洛棠挑了挑眉,艳丽的脸竟越靠越近。
二人没有身体接触,动作却暧昧至极。
尉迟淞始终面无表情,像完美的雕塑,入定的俊僧。
“我这般大胆,晋王也不在意?”
吐气幽兰,二人在暧昧交息间说着最危险的话。
“这不是你的要求?”
尉迟淞淡淡抬眼。
江洛棠眼底透着狠意,手中匕首一下抵在他脖颈间。
速度极快。
“你到底什么目的?”
09缩在马车角落,装模作样地捂着眼睛。
这也太刚了!
江洛棠死死盯着尉迟淞,后者沉思片刻道:“你做刀,我当盾,救扈珀。”
四皇子扈珀,也是原书男主。如今被夺走太子之位,气运全无,使得位面出现崩塌。
江洛棠眯眼,看着他沉静如水的眸,收回手中匕首,但姿势没变。
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靠他这样近,尉迟淞脸都没红,甚至还有些......不耐烦?
这么忍她,救是为了救扈珀。
突然,江洛棠茅塞顿开,震惊地看着他,然后瞬间离得他远远的,神色很是敬重。
“是我冒犯了,王爷位高权重,还顶着世俗压力情深至此。”
尉迟淞:“?”
09:“?”
得知尉迟淞的喜好后,江洛棠更自在了,摇着扇子心情不错。
原来是姐妹啊。
尉迟淞不语,只是疑惑。
算了,相安无事便好。
“咻!”
“王爷小心!”
暗箭直冲马车而来,全体军队停下防御,将马车牢牢保护起来。
“王爷!”
令一大惊失色,下马掀开轿帘。
尉迟淞坐在正中间,江洛棠举起扇子挡在他脸前,暗箭射在了扇柄上。
箭矢没什么样式,只是箭头微微发黑。
江洛棠道:“有毒。”
令一瞬间正了神色,“谢了,护好王爷。”
再出马车,已被几十个黑衣人包围,将士们拔出刀,严阵以待。
因为尉迟淞的腿,大部队已骑马先行归京,如今只有亲兵在。
那些黑衣人包得严实,看不出谁的手笔。
“动手。”
领头人一声令下,黑衣人一拥而上。令一也没废话,拔出刀就往上砍,身后的将士跟着他。
刀光剑影,场面血腥。
江洛棠掀起车帘观察着,晋王的人还是略胜一筹。
一个黑衣人被钉到帘子下,令一钳制着他,对江洛棠吼道:“疯女人,别看热闹了!护好王爷!”
随即一刀把人解决,然后用刀把帘子钉死。
江洛棠抱着胳膊笑了笑。
“明明是翩翩公子。”
江洛棠摸摸下巴,看了看身后的煞神,“我说王爷啊,你这装瘸本就走的不快,仇人还一大堆,哎。除了令一,手下人的身手也一般。”
尉迟淞:“......”
09:“......”
抱了人家大腿还嫌弃上了。
“怎么,江小......兄身手很好?”尉迟淞挑眉。
江洛棠抽出匕首,“就让你见识见识。”
她掀帘而去,身轻如燕。令一只觉得一个白影在眼前飞速闪过,只见江洛棠穿梭于黑衣人中间,凭借极快身法和巧劲手起刀落。
令一不可置信。
瘦成这样,这么能打!
但他很快回过神,一脸担忧,“你出来了,王爷怎么办!”
江洛棠愣住了,黑衣人也愣住了。
那首领一个眼神,黑衣人转而攻击马车,高处的弓箭手也跃跃欲试。
“你家王爷还需要我保护?还有,你生怕他们不知道吗!”
江洛棠匕首飞去抹了弓箭手脖子,然后指着令一破口大骂。
令一一拍脑袋,赶紧回到马车旁。
蜂拥而上的黑衣人动作太快,眼看就要刺进马车,突然被利刃贯穿胸口。
一只白皙修长的手从帘中伸出来,用钉在车窗上的刀了结了刺客性命。
看都没看,就杀了一人。
江洛棠眸光一暗,飞身上前与令一解决完剩下的人。
“主子,您受惊了。”
令一与众亲卫单膝跪地。
“谁让你家王爷仇家多。”江洛棠双手环胸。
见了她的本事,令一如今也不敢小瞧她,只是狠狠瞪她一眼。
江洛棠摆摆手,正要上车,一支箭矢再度袭来,被令一眼疾手快地打掉。
这次的箭矢带着银边,很明显与前一波刺客不是同一批。
“怎么回事?”
江洛棠没仔细看,就对着车里慢条斯理擦拭双手血迹的尉迟淞完全失去耐心,阴阳怪气道:“王爷,您说一个人得讨厌到什么程度,才会被人一次又一次追杀啊?”
令一一个白眼,把她推进马车,“保护王爷。”
来者有二,一人手拿双锤,身材高大,面目很是凶狠。一人身材矮小,拿着个机关箭弩。
“岚双煞。”令一呢喃。
刺客组织青岚排名前十的高手。
“交出人,饶你们不死。”
矮小男人高声道。
“反正你厉害,直接把你交出去得了,省事。”
江洛棠认真思考着。
09瑟瑟发抖。
尉迟淞很是不解,“本王很好说话?”
他发现了,这人不是故意试探他,而是纯粹看他不顺眼。
她不怕他杀了她么。
江洛棠噗呲一笑。
“你终于发现了。我觉得好玩啊,再说了,你好像真的很需要我呢。”
她魅惑的狐狸眼轻轻一眨。
尉迟淞面色一凝。
目前来看,江洛棠是他的眼睛,但,这也不代表她能为所欲为。
气场瞬间变了,像缓缓觉醒的雄狮,江洛棠感到一阵兴奋。
没错,这才是真正的尉迟淞。
外面也是打得火热。
“贼人,休想动王爷一根汗毛!”
是令一气急败坏的声音。
“啊?”
是双煞疑惑的声音。
“什么王爷,我们要杀的是叛徒江洛棠。”
什么玩意?王爷那个新门客?
众人大惊。
令一最先反应过来,笑得前仰后合。
“二位兄台,原来是误会啊。”
令一做了个“请”的动作,“您二位请便。”
车馁,尉迟淞与江洛棠间微妙的气场瞬间破碎,后者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
我?
尉迟淞难得露出笑意,勾唇道:“江兄那么厉害,交出去便是。”
“仇人那么多,耽误本王行程。”
江洛棠:“......”
他、娘、的。
被狠狠嘲笑一番,江洛棠面无表情踏出来,“谁?”
双煞互对一个眼神,怎么成男的了?
“江洛棠在此。”
江洛棠走过令一身边,抽走他的刀。
“你!”
令一皱眉抱怨,却感到江洛棠此刻的不对。
这好像才是她本来的样子。
冰冷的疯子。
“你背叛组织青岚,我兄弟二人奉命......”
双煞同时开口,江洛棠却没耐心把他们的话听完。
“原来不是扈契派来的啊,废话真多,浪费我的时间。”
她又回到那夜嗜血的模样,盯着死不瞑目的二人呢喃。
最大的刺客组织青岚,排行榜前十的高手,在江洛棠手下活不过几秒。
江洛棠扔小刀,就用这半癫的状态重回马车,衣不染尘。
“继续赶路。”令一默默捡回刀。
他相信主神,肯定能治住这女人。
绝不是他令一害怕。
“扈契与你有仇?”
尉迟淞都听见了,看见少女魂不守舍的样子,莫名觉得烦躁。
他难得愣了。
千年了,他多久没有这种情绪了。
他都快忘记自己是人了。
江洛棠失焦的眸缓缓变换,恨意铺天盖地而来,“他啊,是我的熟人,我进京就是为他而来的。”
尉迟淞只当是系统派给她的任务,默默点头。
“别的本王不管,别忘了我们的交易。”
她助他救扈珀,他带她归京。
听了这话,江洛棠又回到那流气样子,笑着道:“都不问问我干什么,王爷这么自信?”
尉迟淞轻轻一笑,暖阳融化冰川般惊艳。
“利刃自然要配坚盾。”
江洛棠枕着手臂,靠在马车上,“那王爷便瞧好了,千万别惊掉下巴。”
尉迟淞不甚在意,“你还能把天捅个窟窿不成?”
破个窟窿也能补。
江洛棠摆摆手,“哪有那么严重,一点恶作剧罢了。”
“那便放手去做。”
尉迟淞看着京城方向,毫无对水深火热的担忧,只有睥睨天下的坦然。
不过很快他就会后悔,因为他低估了江洛棠对疯。
江洛棠眸中兴奋依旧。
明日便抵达京城,宫中早就设好了给晋王的接风宴。
时隔几月,故人再见,杀戮即将展开。
东宫。
雕梁画栋,朱红映照,高堂之上端坐一人。他仅着白色里衣,面容俊朗,五官端正,眉目间却充斥刻薄虚伪之色。扈契左手支住额头,半眯着眼,毫不关心堂下闹剧。
堂下正中央跪着一人,她鬓发散乱,遮住白皙小巧的脸,身上的浅色衣裙已被血染红,看不出本来颜色。一年轻艳丽的女子着襦裙,笑得花枝乱颤,围着跪坐之人转来转去,好不得意。
“符棠啊符棠,你可曾想过会有今日?”白宛婉用豆蔻色长甲挑起符棠的下巴,恶狠狠地盯着她。
符棠被迫抬起脸,古井无波的眼神像一潭死水,空洞地朝着白宛婉方向看。
白宛婉掐着她左瞧右看,见这人眼珠子都不转,才愤愤甩开手,给符棠下巴留了个流血的红印,不满道:“真是个木头,一点也不好玩。”
“恭喜太子殿下,心想事成,福泽绵长。”白宛婉朝堂上盈盈一拜,嗓音嫩得能掐出水来。
扈契似笑非笑,“孤能坐拥东宫,全靠符棠助力啊。”
听了这话,符棠微微握紧双拳。
“棠棠,忍住,马上就要完成任务啦!”符棠脑海中,一道稚嫩的声音让逐渐她平静下来。
对,这一切都是书中剧情而已。
白宛婉却将嘴一瘪,提着裙摆上堂前,直接挽住他的胳膊晃,“什么夫人啊,符棠就是个水性杨花的贱人,一个相府庶女,能为您所用已是她的福分,竟还敢肖想您的垂爱。太子哥哥,你说要立人家做太子妃的。”说到最后,白宛婉直接将整个身体卧进扈契怀中。
二人尚未成婚竟这般亲昵,侍从侍卫们却都视而不见,似乎早就习惯了。扈契笑着拍怀中美人的手,安抚道:“好好好,都听你的,我把这贱人交给你处置好不好?”
白宛婉这才重启笑颜,娇笑着道:“那我要她生不如死!”
符棠自始至终不发一言,不泄露一丝情绪。
直到有人提刀闯殿,扈契二人大惊失色。白宛婉吓得花枝乱颤,直接口不择言:“快护驾,护驾呀!”
侍卫们立马围困住闯殿之人,并将符棠拖到一边。
行尸走肉的符棠看清闯殿之人后,竟一改常态,目眦欲裂地嘶吼道:“夫人!”
符棠青筋暴起,用尽全力向被围困那人探去。
“棠棠忍住啊,她只是书中的纸片人,完成任务你就能回家啦!”
那道稚嫩声再度响起,它暗叹一声,从符棠的识海中飞到她身旁。于是符棠身边出现了一个仅她可见的小白团,急得上蹿下跳,甚至有些喜感。
符棠却充耳不闻,泪眼看着那人。
只见闯殿之人梳着云鬓,雍容华贵,脸上的细纹丝毫不影响她的美貌。
“苏夫人?”扈契皱眉道。
来人正是宰相府夫人。符棠亲娘生她时难产而去,在相府多年,夫人苏青青养育她,胜似她的亲母。
“孩子,我的孩子......”苏青青眼眶通红,满是泪痕。
“你可知......”
苏青青正欲开口,扈契眉头一跳,拍案而起,“提刀入殿,必是歹人,格杀勿论!”
弯刀划过,溅起一抹血色,苏青青捂着脖子,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缓缓倒下,紧紧盯着符棠,满是不甘。
“夫人!”
此刻符棠已完全是个血人了,她拼命挣扎,毫不在意汩汩流血的伤口,泪水与黑发黏在一起。陡然爆发的力量让侍卫艰难地控制着她,狠狠摁刮她的伤口也不顶用。
看着她愈发狰狞的伤口,小白团更急了,毫无章法地在她身边打转,不停劝阻道:“哎呦哎呦,你这又是何苦呢?”
看这情形,扈契心烦意乱,挥挥手道:“符棠怨恨相府夫人多年,趁苏夫人来拜见孤时杀了她,现在孤要为苏夫人报仇。”
他递去一个狠厉的眼神,侍卫会意,再度拔刀。脖间一凉,符棠瞬间失去全身力气,整个人轻飘飘的。
失去意识前,她还听到白宛婉的娇声抱怨和扈契敷衍的哄语。
“终于结束啦。”
小白团轻轻抖了抖,让人觉出一副憨态可掬劲。但它看到眼前黯然神伤的少女,浑身光芒又暗淡了些。它轻轻飘到“符棠”面前,抵住她的额头,“棠棠,别乱想了,闭上眼睛,我送你回家啦。”
少女沉默了很久,缓缓闭上复杂深邃的双眸,眼角落下两行清泪。
浓郁的白光缓缓笼罩住她。
突然!
整个位面的空间暂停,时间静止。
......
黑暗中是浩瀚的星空,无数光点在其中徜徉,在无数个位面里完成着自己的工作,紧紧环绕着一人而行。
那人于黑夜几乎融为一体,勉强辨别出身影修长,漂浮在半空中。
一个出现裂隙的位面引起他的注意。手臂模样的黑影抬起,位面来到他的面前。
低沉醇厚的嗓音响起,像是尘封已久的佳酿,启封后是无尽的醇香。
“《太子万安》位面严重崩坏,男主气运全无,管理位面的系统02失踪......”
黑影微微一动,似乎在思考对策。他轻轻一指,一只光点出列。
“即刻封锁《太子万安》位面。01,你随吾去看看。”
“是,主神。”
......
没人意识到这短暂的停滞。
少女周身的光芒消散,缓缓睁开眼。
本以为是现实世界高楼大厦,却是一处荒郊野岭。
这是她很熟悉的地方,周楚交界带。
这个带给她痛苦的,令她无比痛恨的地方。
还有两个色眯眯的男人朝她走来,一切都是那么熟悉。
之前白宛婉找人凌辱她也是如此情景。
那时的她为完成系统任务,不得不承受这些痛苦。
“09!怎么回事!”
想起屈辱往事,少女眼眶通红。她咆哮着呼喊系统,却毫无回应。
倒是把两个男人吓了一跳,矮个男人惊奇道:“这小娘们怎么一惊一乍的?”
高个男人搓了搓手,咽了口口水,“疯子也得上啊,你见过这么水灵的姑娘吗?”
当然没见过。
色字头上一把刀,矮个男人笑咪咪地点头。
熟悉的场景和可能被系统戏耍的事实令少女瞬间暴怒,那骇人眼神把两人吓得呆在原地。
什么完成任务就能重生回现实,江洛棠啊江洛棠,你又被利用,做了一次傀儡!
任人欺凌,真是可笑又悲哀。
还有夫人......
那是她永世以来感受到的,唯一的温暖。
这份温暖她都留不住。
江洛棠面容扭曲着,仰天长笑,悲凉刺耳。寒风猎猎刮过,她像战败的将帅,对着满地残骸不甘又悲愤。
两个男人愣了,随后哈哈大笑:“美则美矣,可惜是个傻子。”
“咱竟然还被唬住了。”
既然系统不义在先,她何不肆意而为?
江洛棠摸着树干缓缓起身,随手折下一根树枝,边缘锋利。
“你们今儿可倒霉了,撞枪口了。”
“演员心情不好,罢工了。”
二人听了这话笑得前仰后合,只道她是个疯子,根本没注意她的动作。
霎时,江洛棠轻轻抬眼,身影快得出奇,高个男人还没反应过来,便带着惊恐的表情倒地而死。
树枝插入他的胸口,喷涌而出的鲜血染了江洛棠半脸,她只是眯起眼,勾起残忍的笑,整个人兴奋得颤抖。
好久没体会到自由的感觉了。
她又望向那矮个男人,瞳孔散发着妖异的光,微微一笑。
矮个男人早被吓破了胆,哭着跪地求饶,“姑奶奶,求您,求您饶了我吧。”
他咚咚磕头,下身还溢出难闻的液体。
竟然吓尿了。
江洛棠眼中露出一丝厌恶,目光顿了顿,“你走吧。”
矮个男人讶异地抬头。
这杀神竟然放过自己了?
“我这就滚,这就滚!”
男人连连磕头,手脚并用地爬起来,屁滚尿流地向远处跑,带着后怕和欣喜。
“嗖。”
男人喜悦的表情化为痛苦,他低头看向自己剧痛的胸口,上面插着一支白玉钗。
艰难回过头,身后的少女偏头笑着,散乱的黑发随风飘舞。
没任务的感觉真好啊。
虽然没回到现实世界,但这具身体与她的契合度很好,就像是她肉身穿越了一样。
欺她辱她的,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
“哎呦。”
江洛棠心情稍稍好转,便听见那熟悉稚嫩的声音。她面无表情地回头一看,一只白色小兔被树枝绊倒,看样是想逃走。
江洛棠目光冰冷,漫不经心道:“这二人只是开始,欺我之人都得死,特别是那个该死的系统,09。”
说完,江洛棠朝那边一瞥,整只兔抖得跟筛子一样。
“啊啊啊,你认错啦!”
江洛棠带着怒气,掐着小兔抵到树上,白色小兔疯狂挣扎,欲哭无泪。
“09,给你个机会,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09心道这是它带过最惨也是最野的一个宿主。
它哆哆嗦嗦道:“我,我也不清楚,是系统出了差错,我失去了所有权限和能力,没法把你送到现实世界了。”
“真的,我从来没骗过你啊棠棠!不然我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啊。”
09惨兮兮地摸着自己的红鼻子,红眼里冒着泪花,生怕这杀神真把它掐死
江洛棠眯了眯眼,哼了一声松开手。09趴在地上,咳个不停。
“谅你这幅傻样也害不了我。”
她拍拍手,走到溪边,洗净脸上的血迹。顿时,一张绝美的脸庞在水中映照出来,面若桃花,翘鼻樱唇。黑发飘飘,可谓仙姿佚貌,风华绝代。
这竟是她在现实世界的脸。
这副模样落在09眼里便是孤独落寞,不知所措。浓烈的愧疚之意涌上心头,09踱到江洛棠身边道:“虽然我失去了权限和能力,但是书中的剧情和人物动向我一清二楚呀,你别太心烦啦。让我给你介绍一下......”
江洛棠打断它,“这原身是个什么人?”
09摇头晃脑,“是青岚的小刺客,接了刺杀晋王尉迟淞的任务。还没找到晋王呢,先被两个登徒子迷晕了。”
晋王是谁?周朝大将军,战无不胜,勇猛无比,令人闻风丧胆!
原身两个登徒子都打不过,还被安排去刺杀晋王的任务,看来是个炮灰。
“现在是什么时间?”
“符棠......也就是你死后不久。”
时间未变,扈契白宛婉正稳坐东宫啊。
江洛棠又勾起恶劣残忍的笑,迅速起身,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诶你去哪啊!”
09一跳一跳地跟上江洛棠,“别的呢,你就问两个问题啊?我可以告诉你扈契那两个贱人的走向,你一定能斗得过他!还有......”
“不需要。”江洛棠轻飘飘地开口道。
09震惊:“什么?”
头一次见人金手指都不要哇!
她突然停下脚步,侧过头,盯着跳得气喘吁吁的09。
“09啊......”
宛若地狱阎罗的呼喊,让09浑身一颤,“怎,怎么啦?”
江洛棠拔出矮个男人胸口的白玉簪,用他的麻衣擦拭干净后,狠狠插入自己发间。
她眼中闪着疯狂的光,明明是绝美的面容,整个人却像从地狱刚爬出来,“从现在开始,你只管当好你的兔子,不需管原书剧情,更不需管任何人的走向。”
“因为,剧本变了。”
“啊?”09彻底惊呆了。
剧本改了?它怎么不知道?
“从现在开始,这本书不叫《太子万安》了。更名为《江洛棠传》。”
“没有配角,主角即兴。”
“快乐至上。”
墨色发丝在火舌下翻飞,江洛棠转过身,神色如常,只有那紧握而颤抖的双手彰显她的兴奋与快意。
“江洛,你个疯子,你不要命了吗!”
慧觉怒吼着,可是火光中人充耳不闻,还是那般不似凡人的冰冷神色。
他只觉得自己像是待宰羔羊般无力,慢慢瘫在地上,眼中是无尽的绝望。
疯子,无可救药的疯子!
扈珀已然是看呆了,薄唇微张了些,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又闭上。他靠在塌角,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算了,他怕这人也给他杀了。
09只是浑身一震,毛都炸起来了,但也没其他动作。
它老实挡在扈珀身前,看着呆住的扈珀轻叹。
少年,学学它,习惯就好!
江洛棠缓缓凑近慧觉,后者恐惧地跪地求饶,“江公子,您冷静点,别杀我啊!我也是被逼无奈,王爷久未归京,我若不倒向扈契,只能是死路一条啊!”
江洛棠只是一笑,“我怎么会杀你呢。慧觉师父既然有威胁我的魄力,想必肯定留了后手。”
“说,密道在哪!”
江洛棠早就发现屋内的空气流动不对。
她又癫又狂,一刀扎进慧觉的伤口,半寸不差。而后慢慢旋动,搅得血腥模糊,令人牙酸。
“啊啊啊!”
慧觉中一片空白,痛喊到失声,浑身上下除了疼痛再也感受不到别的。他从未受过这种苦楚,根本熬不住,头皮仿佛炸开一般,还不如被一刀割喉来的痛快。
饶是扈珀也皱紧眉头,感叹江洛棠的狠厉手段。
09更是用一双爪子捂住双目,耳朵也蜷缩起来。
吓兔!
慧觉又痛又怕,感觉眼前的人就是厉鬼降世。
“我说,我说!你放过我吧!求你了,给我个痛快也行......”
江洛棠拔出刀刃,一道血花绽开,温热的血溅在她半张脸上。
半张玉面,半张阎罗。
她像开在地狱的曼珠沙华,危险至极,又迷人至极。
“说。”
冰冷的话让人遍地生寒,慧觉颤颤巍巍地指向墙角一个瓷瓶。
“转,转一下。”
他捂着腹部,因为失血过多,已是气若游丝。
江洛棠偏头一看,09立刻示意。它动作很快,避开火焰,攀上架子,两只爪子灵活地转动了一下瓶身。
它身后的墙壁轰然打开个缝隙,一条窄小的密道展现出来。
又黑又深,仿佛能吞噬一切。
此时火焰愈烧愈烈,09大喊道:“棠棠,得快点了,会被烧死的!”
江洛棠看了一眼半死不活的慧觉,后者在她修罗般的眼神下瑟瑟发抖。
时间不够,反正慧觉也是个必死之人了。
江洛棠没再管他,朝着扈珀走去。扈珀缓过神来,烈火已经烧至他身侧。
江洛棠见状迅速拉起扈珀,将他一条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一手握住他手腕,一手揽住他劲瘦的腰身。
“四皇子,还能不能走?”
江洛棠低声问。
因为身高原因,她只能靠在扈珀胸口,有一种依偎的感觉。
怀中人很软,还有一股兰花香气,扈珀耳尖通红,“可,可以。”
一个人怎么能又娇媚,又残暴呢。
江洛棠不懂扈珀的兵荒马乱,馋着他走进密道。09紧随其后,慧觉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待他们离开,而后两眼一黑晕死过去。
密道很深很窄,只供一人通过,江洛棠耳听八方,生怕有人偷袭。
扈珀却是完全不同的心境。
黑暗中,少年的脸雌雄莫辨。
他心脏砰砰直跳,结巴着开口,“谢......谢谢你......和晋王。回到京城,有需要我的地方,我定万死不辞。”
他用的是“我”。
江洛棠能感觉到他的赤忱和不自然。
这位自视甚高的孤傲四皇子,想必是第一次说这样的话。
江洛棠被逗笑,“我是爱情保安,义不容辞。你感谢晋王就好。”
扈珀抿唇,什么也没说。
穿过狭窄的通道,视野变得越来越明亮,这条密道竟然直通寺外。
江洛棠还在疑惑,凭慧觉一人,如何造得了这条密道,但很快她就知道了。
“你这阳奉阴违的小白脸,孤险些叫你骗了!”
扈契满脸怒气,身后站着广亮,堵住了他们。
他们身后还有十几个黑衣人,想必是隐藏过的亲兵。人数太多会引起注意,想必留下的都是好手。
好么,原来太子营帐在这儿。
扈契双眼似要喷出火,“皇兄,好久不见啊。”
他像被刺伤的猛虎,到死也不肯放下威仪,发出不甘的怒吼。
扈契得意一笑,“别来无恙啊老四,孤为了你上下打点,想必你定过得舒坦。”
舒坦?
扈珀猩红着眼探出身子,“都是拜你所赐!”
江洛棠“啧”了一声,把他往身后一扔,拍了拍手上的灰尘。
“要吵就吵,别在我身上扭来扭去。”
江洛棠嫌弃。
扈珀又磕倒伤口,脸色一僵。
“死到临头,江施主还是如此云淡风轻啊。”
广亮摸了摸白胡子笑着道。
“太子殿下果然一手遮天,运筹帷幄。我等必死无疑,何必惧怕。”
江洛棠抱着胳膊悠哉道。
扈契残忍一笑,“孤先杀了你,再杀老四,然后嫁祸给晋王。”
江洛棠惊叹:“一石三鸟,佩服佩服。”
扈契被她的模样气的跳脚,“你们给孤下毒,利用孤进雷音寺,孤岂能忍气吞声!”
江洛棠憋笑,“你知道就好。”
“还能笑得出来,今日就是你们的死期,就连这只兔子孤都不会放过!”
扈契背过手,冷哼一声。
09用爪子挠挠脸。
凑合死吧,还能跑咋的。
江洛棠抬起手止住他,“等等。太子殿下以多欺少是否胜之不武?”
扈契脸色难看,“你还敢跟孤谈条件!”
江洛棠皱眉,“怎么说我也给你干过活,怎么不能要报酬?”
扈契都要被她气笑了,“你干什么活?孤让你杀老四你杀慧觉,让你嫁祸晋王你烧孤的雷音寺!想来,你对白宛婉根本无意,从一开始就是做戏给孤看。”
江洛棠这下是真的惊讶,“你才想过来啊,以本公子的容貌与才情,怎会爱白宛婉。”
她摇头叹息。
扈契恨得牙痒痒,广亮及时拦住他,“殿下,速战速决,以免节外生枝啊。”
江洛棠眸光一闪,“这样,你不是想折磨我么,给我一个痛快可太便宜我了。不如你们一个个来,给我凌迟处死。”
扈契不傻,当然看穿了她的诡计,“不就是想拖延时间吗,呵,那孤就成全你。”
他太过自信,挥了挥手,两个黑衣人出列,拔出刀对着江洛棠。”喂,言而无信,不是一个一个来吗!”
扈珀嚷嚷着。
扈契瞪他一眼,“等杀你的时候,孤保证一个个来。”
江洛棠:“......”
她就活该?
江洛棠抽出还在滴血的匕首,勾勾手指。
两名黑衣人瞬间暴起而上,直冲面门与要害。
江洛棠故意留手,微微侧身,肩膀被划出一道血痕。
两个黑衣人却被她两刀封喉。
“再来。”
江洛棠毫不在意流血的伤口,目光坚毅。
黑衣人接连而上,扈契脸色越来越黑。
只见江洛棠白衣已残破得不成样子,上面有血迹、有焦灰。
唯独那半张脸还是干净的,熠熠生辉。
“江洛,别管我了,你走吧!”
扈珀看得眼热,少年身上每一道伤口都刺进他心里。
他悲叹自己的无用,需要被人以死相护。
江洛棠却厮杀得带劲,“行了,我从未想过全身而退。”
眼看她越战越勇,广亮暗道不妙。
他向后退了一步,背在身后的手缓缓探出,瞄准扈珀的方向,一把小刀瞬间甩出。
扈珀正紧张地盯着江洛棠,意识到危险时已经迟了,他只能仓皇地闭上双眼。
这样也好,不会拖累任何人。
“噗呲。”
是刀刃贯穿皮肉的声音。
但是扈珀没有痛感,只觉得有东西滴在他鼻尖。
是血。
他浑身一震,缓缓睁开眼。
少年俯身而来,以手握住刀刃,那刀还有一寸便扎入他心脉。
只见少年脸上惨白,手也颤抖起来。
扈珀将视线下移,发现她腹间绽放出一朵血莲。
暗器意外袭来,江洛棠为保护扈珀来不及多想,被黑衣人钻了空子,一刀刺入。
她咬牙旋身,刺进腹部的刀被拔出,用手中小刀将黑衣人封喉。
她晃了晃身子,几近极限。
光芒刺眼,江洛棠看见广亮对她露出残忍的笑容。
但是太模糊了,她眼皮似有千斤重,身体也轻飘飘的。
“江洛!”
江洛棠突然向后倒去,扈珀瞪大双眼,挣扎着起身去接她。
但还没等他伸出手,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便将她揽去。
熟悉的气息让江洛棠颤抖地睁开眼,一张轮廓分明的脸带着她从未见过的怒与急。
“本王来晚了。”
低沉醇厚的声音带着后怕,抱着她的手狠狠收紧。
靠山来了。
尉迟淞毫不在意她身上的血迹和脏污,小心避开她的伤口,任由她埋进自己怀中。
江洛棠靠在他坚实而温暖的胸膛上,安心闭上双眼,喃喃道。
“不晚,是刚刚好。”
另一边,广亮在江洛棠走后便睁开了双眼。
刚刚的慈悲之气一扫而空,浑浊的双眼透着阴翳。
他起身走到书架,从中抽出一本经书,翻出夹在里头的信纸。
“以白宛婉试探江洛底细。”
广亮将这密信放到烛火之上,看着它慢慢烧成灰烬。
这么多年,酒色将他吞噬,心中道意微乎其微。只想着唯东宫马首是瞻,沉醉于权财。
此次太子的意思是让他戴罪立功。
扈珀那边,他动手太晚了,坏了太子大计。
“你什么都不用做。”扈珀被贬到雷音寺时,扈契是这样跟他说的。
可四皇子一身伤,什么都不做跟害死他有什么区别。
毕竟是皇子,广亮的确不敢贸然动手,得深思熟虑。
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太子风头无两。母亲是宠妃,背后有白家。
但他刚断了扈珀的伤药,晋王的人就带着太医到了。
太子很是不满,扬言要摘了他的乌纱帽。结果晋王一回,江洛大闹一通,太子气的跳脚,倒是没空理他了。
若是将江洛收入麾下,说不定能一举灭了扈珀。
广亮叹息着。
他之所以决定跟随太子,与其未婚妻符棠也有很大关系。
那符小姐虽是庶女,却颇有手段,为人也是大方豪爽。
没想到弑了嫡母,被太子亲手斩于东宫。
可惜啊。
他摇摇头,拿出暗格里藏的酒坛,对月饮起来。
江洛棠趁黑夜来到扈珀禅房。
少年趴在塌上,头侧放在枕上,虽瘦得脱相,但依稀能看出俊朗的轮廓。
这就是尉迟淞心心念念的人啊。
江洛棠凑近看了看,他腰臀处缠着厚厚的纱布。。
“四皇子被罚了五十庭杖。”
慧觉皱着眉,“若被罚的是我,也得丢半条命去,更别说养尊处优长大的皇子了。”
更何况,扈契还买通了人下死手。
江洛棠不由得对这惨淡的少年愧疚起来。
扈珀沦落为今天这个境地,的确有她一份力啊。
“四皇子,四皇子?”
慧觉低声唤他。
扈珀悠悠转醒,看到熟悉的慧觉,感觉还有一人气息,努力侧头一看,江洛棠俊俏风流的脸凑得极近。
“这!”
扈珀愣了。
慧觉安抚道:“四皇子莫急,这是王爷派来救您的。”
江洛棠回之一笑,“四皇子,草民来迟,您受苦了。”
扈珀睁开眼,江洛棠才发觉这小皇子的眼眸极亮,野心勃勃。不似扈契的虚伪,有一份正义凛然的坚定。
绝非池中物。
江洛棠摸摸下巴,“怪不得王爷喜欢......”
“?”
慧觉一脸疑惑,不明白她的意思。
江洛棠则是回以一个埋怨的眼神。
自己人面前,装什么装。
慧觉是彻底懵了。
扈珀不动声色地将二人互动看在眼里。
说实话,那老和尚把药断了之后,他本来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是晋王的人救了他。
无缘无故,这个异姓王为何这样做?
怕是别有用心。
扈珀道:“多谢王爷好意。还请二位禀告王爷,本宫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归京后必登门拜谢。至于其它的,不需王爷费心了。”
他语气淡淡的,浑然没有一个被贬皇子的自觉。
“四皇子这是要赶我二人走啊?”江洛棠面色不喜。
慧觉也挠挠头,“四皇子,王爷真心实意,您怎么......”
这么不领情。
扈珀没回话,目光却坚定。
江洛棠一下子收起笑容,来回踱步。她背着手,扇子一下下敲动背部。
“你懂医术?”
江洛棠问道,慧觉面色凝重地点头。
这就是他能留下的原因。
四皇子的话不假,他伤势的确不打紧了,可是王爷的任务......
只见江洛棠听后微微一笑,残忍又邪恶。
突然,她猛的捂住扈珀的嘴,狠狠一巴掌拍在他伤口处。
“唔!”
扈珀疼得浑身冒冷汗,不可置信地盯着江洛棠。
谋害皇子,她疯了吗!
江洛棠面无表情地收回手。
“慧觉师父,您看看,这下四皇子伤势如何?”
慧觉已然呆滞了,凑近一看,那厚重的纱布已透出血迹。
妈呀,这什么操作!
他唯唯诺诺道:“伤口开裂,加,加重了。”
他欲哭无泪,只求能帮四皇子早日重回京城。
“哎,四皇子伤势过重,我等不得不留啊。”
江洛棠装作惋惜,将肩头09抱到扈珀枕边,“今晚,就由它陪四皇子。我这小宠有灵性,您若遇到歹徒,叫它就是。”
09瑟瑟发抖。
扈珀咬着牙,眸子里全是恨意,“本宫现在就遇到了歹徒!”
若是他能动弹,恨不得把江洛棠杀个八百遍。
江洛棠摸摸鼻子。
她很识相地离开,临走前拍拍慧觉,“记得给四皇子换药。”
扈珀瞪着不甘的眸,“你叫什么名字?”
江洛棠已推开门,闻言回眸一笑,“江洛。”
月光柔和,照得人轮廓也温柔,那张雌雄莫辨的脸让扈珀微微一愣。
“本宫记住你了。”
江洛棠没因为这小子的威胁害怕半分。
她可是来救他的,虽然手段粗暴,但胜在效率高啊。
江洛棠回到自己的禅房,默默回想前世。
半年前,祭祀大典。周帝带着柔妃亲临,原太子扈珀跟随。太后突发头疾未至,其余皇子公主没资格参加。
后位空缺,皇帝领着柔妃走上祭坛。不料二人在那通天长阶上刚走到一半,柔妃便面色一变,昏死过去。
幸亏周帝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捞住,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事后查出,柔妃在来的过程中中毒,这毒粉最终在扈珀近侍上发现。
那近侍当场被处死,扈珀被褫夺太子之位,打了五十庭杖后直接贬到雷音寺闭门思过。
这件事,江洛棠算是间接参与。当时扈契让她买通扈珀近侍,别的她一概不知。
不能参加祭祀大典,扈契心中不爽。祭祀大典本持续三天,江洛棠那三天就不顾名声宿在东宫陪他。
三天后,周帝就封了扈契为太子。
也就是从那开始,“符棠”的命运开始发生转折。
前世种种再度涌上心头,江洛棠烦躁不已。
她用项上人头保证,那毒是柔妃自己吞的。
这母子俩,不是给自己下毒,就是给别人下毒。
整个一剧毒癞蛤蟆,谁碰谁倒霉。
想必牵扯这桩旧案的人都被扈契处理干净了,连她也被防备着,不知道他与柔妃的具体手段。
翻案需要大量时间,但雷音寺行事太不方便,扈珀也等不起了。
江洛棠轻轻敲击桌面,心中思量对策。
不过按照与尉迟淞商量的计划,他们也没打算给扈珀洗白。
而是打算把别人抹得比他更黑。
而这个幸运儿,扈契当仁不让啊。
江洛棠舌尖微微探出,带着嗜血的兴奋。
这段日子她手段阴损,看了不少扈契的笑话,不过都不痛不痒。
这回,可要给他搞个大的了。
江洛棠猛然发现,认识尉迟淞后她活得越来越畅快了。
她虽然武艺绝伦,但是也知双拳难敌四手。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她至少一半的底气都来自尉迟淞。
好像无论发生什么,尉迟淞始终在高岭之上泰然自若,四平八稳。对于别人,他一向是连个眼神也懒得给。
大概只有面对扈珀时,他才会心急如焚,有些凡人气息。
江洛棠不禁将目光落到京城方向。
晋王府没了她作乱,尉迟淞和令一大概能松口气了。
晋王府。
这几夜的晋王府尤为安静,只有书房烛火通明。
尉迟淞在还在处理公务,令一在他身后侍奉,有些昏昏欲睡。
江洛棠那疯女人走后,还真有些不习惯。
令一默默想着。
尉迟淞依旧是那副不动如山的面容。
只有令一知道,他家王爷有时会盯着某处发呆。
那是雷音寺的风向。
当时令一有些看不下去,“王爷,您要是担心江洛棠安......不干正事,属下直接去送个信儿。”
令一知道尉迟淞那放不下的面子,默默改口。
尉迟淞却收回目光,摇了摇头,“此时不可,会坏了大计。”
令一还在叹息王爷的用心良苦,突然,烛火一闪。
尉迟淞执笔的手一顿,令一也瞬间精神起来,表情严肃。
二人不约而同在心中想着,来了。
“江洛到了?”
尉迟淞微压着嗓子道。
“回禀王爷,算算日子应该到了。”令一答道。
尉迟淞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待他救出四皇子后......”
他回头看了令一一眼。
令一立马会意,“属下懂得。江洛这人一颗心拴在白宛婉身上,不可重用,四皇子救出之日,便是他的死期!”
尉迟淞满意地点点头。
不多时,压抑的气息骤然变缓。
有人敲了敲门,“王爷,人走了。”
是老吴。
令一高声回道:“事情解决了,让侍卫们都回来吧。”
尉迟淞故意撤掉戒备,让太子的人得以进来刺探消息。
刚刚那些话就是说给屋顶暗卫听的。
扈契心狠手辣,却不聪慧,反而自信过头,这一出不会过火。
尉迟淞放下狼毫笔起身,走到床边,看着夜空中的皎洁月色。
“剩下的,就靠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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