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晚澄顾修迟的女频言情小说《无端却被秋风误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包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婚后第三年,江晚澄发现爱她如命的丈夫居然是一个攻略者。日记里,顾修迟字字句句都描绘着他对妻妹的深情。“系统答应我,只要江晚澄能受够九十九次伤,我的阿岁就能长命百岁。”助理有些为难,“夫人才经历车祸,骨头都还没接好,这时候打掉她肚子里的......”顾修迟言语冰冷。“一个连父母都抛弃的累赘,能为阿岁续命,是她的福气,一个孩子而已,自然比不上阿岁万分之一珍贵。”原来电梯失控,被泼硫酸......这些所谓的意外,全是他一手的杰作。江晚澄想喝水,却疼得直不起腰来。而生龙活虎的妹妹,却被顾修迟一口一口喂着稀饭。他摸着妹妹的肚子,满眼慈爱,“等这个孩子出生,我们取名爱岁好不好?他以后会跟我一样,至死不渝的爱你。”江晚澄捂着肚子,绝望离开。她给首...
《无端却被秋风误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婚后第三年,江晚澄发现爱她如命的丈夫居然是一个攻略者。
日记里,顾修迟字字句句都描绘着他对妻妹的深情。
“系统答应我,只要江晚澄能受够九十九次伤,我的阿岁就能长命百岁。”
助理有些为难,“夫人才经历车祸,骨头都还没接好,这时候打掉她肚子里的......”
顾修迟言语冰冷。
“一个连父母都抛弃的累赘,能为阿岁续命,是她的福气,一个孩子而已,自然比不上阿岁万分之一珍贵。”
原来电梯失控,被泼硫酸......这些所谓的意外,全是他一手的杰作。
江晚澄想喝水,却疼得直不起腰来。
而生龙活虎的妹妹,却被顾修迟一口一口喂着稀饭。
他摸着妹妹的肚子,满眼慈爱,“等这个孩子出生,我们取名爱岁好不好?他以后会跟我一样,至死不渝的爱你。”
江晚澄捂着肚子,绝望离开。
她给首富亲母打电话,“妈,你上次说的对象,我嫁!”
当江晚澄挽着新郎出现在婚礼现场时,顾修迟彻底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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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主,三年之期快要到了,本来江晚岁是活不过二十二岁的,你非要用攻略江晚澄得到的宝贵积分换江晚岁长命百岁,还必须在三年内让江晚澄受够九十九次伤害,她对你一片痴心,你真的忍心吗?”
“她是江家养女,江家养了她这么多年,能为阿岁续命是她的福气。”
“九十九次伤害也快达到了,到时候你要怎么和她说,她不肯离婚怎么办?”
顾修迟身体放松,后仰靠在真皮座椅上,嘴角勾起一抹淡然地笑:“婚前,我在她不知情的状况下骗她签了份协议,我们的婚姻关系只会维持三年,三年后自动解除,并且她一分钱都拿不到。”
江晚澄在书房门口偶然听到这些对话,她整个人如坠冰窖,寒意从四面八方渗进毛孔,大脑还在解读顾修迟话里的信息,身体已经开始止不住的抖了起来。
她和顾修迟从小青梅竹马,成年后依照婚约结婚,顾修迟是出了名的宠妻,除了那场极尽奢华的世纪婚礼,婚后只要是她随口说的话,都会被奉为圣旨一般,不管是想要的还是想吃的,第二天都会被他惊喜般的呈上来。
可是结婚三年,她却总是受伤,失脚从楼梯摔下,坐车被追尾,电梯故障,食物中毒,一次又一次的意外事件层出不穷,江晚澄只以为自己爱情婚姻太幸福,所以上天总要她付出点代价。
十点到了,顾修迟进入冥想室,这是他每天雷打不动的习惯。
江晚澄轻手轻脚走进书房,桌下的保险柜顾修迟从未当她的面打开过,但是密码她一直都知道。
冥冥之中,江晚澄感应到这个保险柜里有她想知道的东西。
半个小时后,江晚澄瘫坐在书桌旁,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气,脸色早已煞白,眼神中还有着久久不能平复的震惊和痛心。
本子里是顾修迟写的日记,熟悉的字迹,陌生的心声,犹如一柄柄利剑,直插进她的胸口。
那些内心的独白,彷佛有无数头怪兽在她耳边不停咆哮着,喧嚣着。
“我是一个攻略者,在这个世界的任务是攻略江家养女,江晚澄,今天第一次见,长得一般,性格也无趣,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小家子气,没意思!”
“系统说,我要是不能让江晚澄爱上我,我就活不了了,无所谓,活了两辈子,早就活够了,要我和江晚澄结婚,还不如被抹杀。”
“今天第一次和江晚澄的妹妹见面,小姑娘真调皮,捉弄了我好几回,我竟然对她生不起来气。”
“江晚岁,好像还挺特别的,每次看到她心跳都忍不住狂跳,两辈子都没谈过恋爱,难道这就是喜欢一个人的感觉?”
“今天和系统申请换攻略对象失败了,他说江晚岁活不过二十二岁,这是她的命,呸!什么狗屁命运,老子不信!”
“今天有两个绝世好消息,第一,偷亲江晚岁她没躲开,第二,系统说,如果我能成功攻略江晚澄,他能用积分换我一个愿望。”
“才三十五天江晚澄就被我拿下了,果然没劲,系统也兑现了承诺,不过还有一个要求,得在三年内让江晚澄受够九十九次伤,阿岁才能长命百岁,考虑了一夜,只有和江晚澄结婚,只有成为她的丈夫,身边最亲近的人,才有机会做伤害她的事情。”
“明天就要结婚了,阿岁红着眼问我为什么,我的心好痛,可我也是身不由己,阿岁,再等等我!”
顾修迟在日记中详细的记录了他的每一次伤害,甚至为自己制作的天衣无缝的意外感到骄傲,可笑的是江晚澄曾以为那是上帝向她收取的幸福代价。
江晚岁是她妹妹,江家唯一的大小姐,江夫人早年看遍名医都怀不上孩子,无奈只能在福利院领养了她,没想到回江家的第二年,江夫人就有了江晚岁。
而她,也变成了一个身份尴尬的养女,二十七年的人生中,她渴望过,绝望过,恨过,也认命过,唯一的光就是顾修迟的爱,和这段婚姻。
所以,她格外感恩,感恩上天对她的馈赠,三年来,受过的伤哪怕再疼,她也觉得无比庆幸,只要还在受伤,那么幸福就不会消失。
毕竟,像她这样的身世,爱是奢侈的,从来不会平白无故得到,即便得到也会消失,得靠交换才能心安理得的拥有。
江晚澄掀开裤腿,腿上有一道十厘米的伤口,是车祸造成的,里面至今还有钢钉。
胳膊上有一片可怖狰狞的疤痕,是在地下停车库里,遇到一个反社会人格泼硫酸,尽管保镖已经撑开伞挡住大部分,可是胳膊上还是被溅到了,那种灼烧的痛感,哪怕现在她只要一想起,就会害怕到发抖。
为此,她有段时间抗拒出门,接受了长达半年的心理治疗。
眼泪干了又流,在脸上留下两行印记,真相被揭开,过往的一切伤痛犹如潮水般袭来,那些痛苦如一头吃人的猛兽,将她反复咀嚼。
她走出书房,在走廊处拨了一通国际电话,响了没两下那边便接通。
“妈,我愿意回到你身边。”
那边似乎不可置信,足足等了十秒钟才传来哽咽的女声:“澄澄,我不是在做梦吧,你真的愿意回来,也愿意原谅我吗?”
江晚澄听到那边惊喜的声音,心中不免一痛:“是的,是我太傻了,明白的太晚了。”
放着真正的亲情不要,却深陷眼前这虚假的情意之中。
“不晚,都是妈妈的错,你什么时候过来,妈妈提前准备一下。”
“半个月就够了,让我和这里的人和事做个告别吧。”
电话里是她的亲生母亲,当初她爸爸抛弃妻女,和别人一走了之,妈妈又查出癌症晚期,无奈之下,才把她送进了福利院,自己却准备自杀,没想到被人救了下来,在好心人的帮助下,她竟然战胜了病魔,等她攒到一点钱准备接回女儿时,她已经被江家领养了。
挣扎了很久,她还是放弃了,她一个抛弃女儿的人没有资格剥夺她更好的生活。
自那起,她便远走国外,二十多年过去,凭借一己之力,成为A国首富,而唯一的女儿也成了她最重的一块心病。
终于,她耐不住思念,找到江晚澄全盘托出,可江晚澄只是冷漠的让她走,离开她的生活。
而那时,距离她和顾修迟的婚礼还有一周。
膝盖猝不及防摔在浴室的瓷砖上,眼泪瞬间冒了出来,她来不及反应就看见江晚岁将台面上的玻璃杯砸碎在地上,而后捂着头尖叫一声,做出惊恐的模样,但眼里却闪烁着刺目的恶毒。
听到江晚岁的惊叫声,顾修迟几乎是立马冲了进来,无视躺在地上的江晚澄,径直冲向江晚岁身边,来来回回把她检查了五六遍,没有发现异样才放下心来。
“修迟,我怕姐姐怪我抢了她的卧室,说了几句抱歉的话,姐姐就拿杯子砸我。”江晚岁依偎在顾修迟怀里,柔弱的像一朵花般。
顾修迟看了眼地上的碎玻璃渣,脸一点一点沉了下来,粗重的呼吸音清晰可闻,一双眼带着戾气,死死的盯着摔倒在地上的江晚澄。
良久,才听见他从喉咙中挤出一句话,“你怎么能这么狠毒,不过就是住几天主卧罢了,你就要拿杯子砸她!”
“万幸阿岁没事,要是这些碎玻璃划伤了她的脸怎么办!”
顾修迟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不带任何感情说:“你原本不是这样的,是我的错,是我把你纵容成这副心思狠毒的模样。”
江晚澄没有说话,她笑了笑,直直对上顾修迟那张寒冰似的脸。
“你笑什么?我难道说错了?”
“我笑你蠢,笑你眼瞎心盲,实在是可悲。”
不仅没有亲眼看见她拿玻璃杯砸人,江晚岁也好端端的站在那,反而她却摔倒在地上,捂着红肿的膝盖,有脑子的人都知道江晚岁撒谎了。
“你既然不服气,那你也别怪我心狠了,就罚你在玻璃碎片上跪一个小时吧。”
顾修迟语气清淡,说完便拉着江晚岁出了门,一群保镖蜂拥而至,把江晚澄的膝盖对准地上的玻璃渣,狠狠按了下去。
“啊!”
剧烈的痛意如同火花般点燃江晚澄的神经,从膝盖一路传至全身,洁白的地砖上缓缓染上一抹触目惊心的红。
顾修迟,你为了她连人都不做了吗?可笑她这个傻子,竟然爱了他整整三年,伤身又伤心。
江晚澄脸色惨白,腿下的玻璃已经镶嵌在她腿里,疼到最后下半身竟然没有知觉了,时间还未过半,她就因为失血过多晕了过去,可一旁的保镖及时托住她,替她稳住上身,依然保持着罚跪的姿势。
等江晚澄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了,她身体一动,腿部就传来钻心的痛,伤口处已经被包扎好了。
保姆听到动静便走了进来,看她醒了,立马去厨房端了一碗粥过来。
“顾总呢?”江晚澄喝了一小口粥,声音虚弱无力。
“顾总为了给江小姐压惊,包了邮轮带她散心,估计要一周才能回来。”
顾修迟不在的一周里,没有人给她添堵,伤口恢复的也更快了,第四天的时候她就可以下床走路了。
她把别墅里自己的东西收拾了一遍,大部分都被她打包起来扔掉了,顾修迟送给她的那些名贵珠宝首饰,她全部卖了出去,到手是一笔不菲的数字,这笔钱,她全部捐给了福利院。
在此期间,江晚岁不停的更新自己的朋友圈,每一张照片都有顾修迟的身影,更有甚者,她把自己和顾修迟在床上厮混的视频传给江晚澄。
短短一周,江晚岁竟然传了一百条视频,想起顾修迟曾经“事多”,“累了”的借口,她不禁哑然失笑。
比起刚看到视频时的心痛,她已经渐渐的习惯了,顾家家风清正,几任掌门人都没有过桃色新闻,江晚岁既然上赶着把出轨证据送到她手里,那她不妨也送顾修迟一份大礼。
顾修迟回来那天,江晚澄正在花园浇花,满园的红玫瑰,是他在第一年结婚纪念日亲自种下的,商场上叱诧风云的顾氏总裁,为了她从早忙到晚,弄得浑身都是泥也不在意,只是笑着问她喜不喜欢。
餐桌上,顾修迟问了两句江晚澄的腿,又拿出一条钻石手链替她戴上,“澄澄,你别怪我心狠,做错了事就得受到惩罚,这是我从小受到的家教,你身为我的妻子,我更要赏罚分明。”
“是啊姐姐,我早就原谅你了,不会和你计较的。”江晚岁在一旁搭腔,眨了眨眼睛,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江晚澄在心里暗叹了口气,遗憾此刻不能撕开这两副虚伪的皮囊。
“姐姐,你和修迟都结婚三年了,怎么还不要个孩子呢。”
“澄澄还年轻,我们不着急,阿岁要是喜欢小孩子,就赶紧自己生一个。”
顾修迟说这话时,眼神暧昧的看了江晚岁一眼,她秒懂是什么意思,瞬间脸红了个透。
“你姐要是不想生,我们就领养一个。”
江晚澄心里突然咯噔一下,领养两个字彷佛一张无形的大手,将她的心脏裹得喘不上气。
“领养?呵!福利院的孩子都是鬼精鬼精的,顾氏家大业大,外人谁不眼红,要是带回来的是头会咬人的狼就不好了。”
“啪!”江晚澄放下筷子,口中的饭菜此时味同嚼蜡。
“不过嘛,我也是随便说说,你看我姐,同样是领养的,明明没比我大几岁,小时候可会照顾人了,家里的保姆都没她细心,有时候我妈也说,我姐倒不像来我家做女儿的,倒像是雇来的保姆。”
“要我说爸妈当年也是欠考虑了点,福利院的孩子都是没根没底的,谁知道亲生父母是什么样的人,要是领养一个狼心狗肺,不懂回报的人回来该怎么办。”
江晚岁说完便捂着嘴笑,周围的佣人也低着头偷偷笑,江晚澄眼神扫过去便对上那一双双轻蔑的眼光,更有人在小声的窃窃私语。
“说是咱们的夫人,这论起出生还不如我们呢。”
“我吃饱了。”江晚澄准备起身离开。
“姐姐,你不会是生气了吧,我没有说你不好的意思,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清楚的很。”
看着江晚岁那张虚伪的面具,她突然一阵犯恶心,生理上的恶心。
“饭还没吃完,你现在就离席,不符合顾家的规矩,更何况阿岁也没有说你什么,你又摆什么脸子呢?”
顾修迟脸色阴郁,一边喝汤一边夹了个菜给江晚岁,始终没看她一眼。
是个人都能听出江晚岁话里的嘲讽,顾修迟纵横商场多年,这几句隐喻他怎么可能听不出来,只是爱在谁身上,心就偏在哪,他不仅要护着江晚岁,还要把过错归咎在她无理取闹上。
“我吃饱了,身体有点不舒服,想去床上躺躺。”
江晚澄脸色平静,语气平淡,她只想赶紧避开这对疯子。
“姐姐一定是怪我了,修迟,我也不想吃了。”江晚岁一脸失落的放下筷子,将头埋的很低,眼底似乎氤氲出水汽。
顾修迟眉心一皱,抬眼望向江晚澄,不满道:“我不管你怎么想的,和阿岁好好道个歉,整天把自卑敏感挂在心上,别人就是随口说一句而已,非要惹得大家都不开心你才满意吗?”
江晚澄苦涩的笑了笑,心头涌上无尽的失落,顾修迟的手段她早就已经领教过了,江晚岁是他的底线,这道底线谁也碰不得。
“对不起,是我失态了,我真的是身体不舒服。”
说完,江晚澄才将握紧的手渐渐松开,掌心处留下一串深深的指甲印。
顾修迟看她眉眼间尽是失落低沉的样子,心里不禁有些触动,脸上的愠色也渐渐消散,看着江晚澄单薄的背影,他恍惚中有些说不清的不安感。
江晚岁喜爱一切冒险刺激的事,登山,赛车,潜水,蹦极,越是刺激她越爱,这次回国就是为了一个赛车比赛,而今天上午她便摘下了冠军。
晚上,顾修迟为她准备了一个庆功宴,她在圈里本就讨人喜欢,加上是以顾家的名义发的请帖,没人不敢不来凑热闹。
江晚岁穿着高定礼服站在顾修迟身边,如一对天造地设的壁人一般,反倒是她这个正经顾太太挤在角落里,无人问津。
但江晚澄此刻的心情不比江晚岁差半分,后天就是她离开这里,重获新生的日子了,她提前就将该带的行李收拾好,寄存在机场了。
看着眼前形形色色的人,尤其是那两个人,想必此生再也不会见了。
宴会举行到一半时,别墅闯进来几个不速之客,一时间吵吵嚷嚷个不停。
“江晚岁,你今天是用什么手段赢我的你心里有数,有本事现在再比一场。”
为首的女生,扎着一头脏辫,看上去应当是江晚岁白天赛车的对手。
“方若微,你别输不起好不好,我赢了就说我使了手段,有本事你拿出证据啊!”江晚岁也不甘示弱的回击。
“别说那些没用的,你要是心里没鬼,咱们就比一场,外面就是盘山公路。”那人继续挑衅。
“你…”
“阿岁今晚比不了了,她刚刚喝了不少香槟,这里也容不下你们撒野,赶紧滚!”顾修迟把江晚岁护在身后,眼神冰冷彻骨。
“仗势欺人,你算个屁阿!不敢比也行,给我道个歉我就走。”
“你给我闭嘴!谁说我不敢,不过我今晚喝了酒开不了车,这样吧,我让我姐姐跟你们比,行不行!”
江晚澄心中一沉,看到江晚岁勾起的嘴角,瞬间明白这是她们做的戏。
正想拒绝的江晚澄还没开口,顾修迟便抢先一步走到她面前,压低声音说话。
“我知道你不会赛车,随便开就行,她那辆车我会做手脚,赢不了的,但阿岁的脸面决不能丢。”
江晚澄皱了皱眉,正想拒绝,可转念一想,她又点了点头:“好,我可以替她比,但是我也有一个要求。”
顾修迟不耐道:“什么要求?”
“在这上面签个字。”江晚澄拿起一张空白纸,指着下面的位置。
顾修迟脸色一惊,诧异的看着她,他身价数千亿,虽然是一个攻略者,但是从小受顾氏的教育,他早就把家族荣耀看在第一位,让他在空白纸上签字,犹如一颗定时炸弹,如果被有心人利用,顾氏就会变成案板上的一块肉。
看他神色紧张,犹豫不决的样子,江晚澄觉得有些好笑,难得看见顾修迟如此失态的模样。
“好!我签!”顾修迟说完便坚定的签下了自己名字。
江晚澄此时不知道自己是该开心还是失落。
随意在空白纸上签名是商场大忌,他为了江晚岁,竟然能做到这样的地步。
顾修迟,你得偿所愿了,可千万不要后悔啊!
如同他所说一般,方知微的车还没开到一半就撞到栏杆了,不过看上去却像是自己操作失误导致的。
快到终点时,江晚澄开始刹车,可是并没有任何反应,刹车像是失灵一般,深深的恐惧突然占据她的大脑,后背沁出层层冷汗,索性车速已经不算太快,在终点处撞上了防护栏。
巨大的冲击下,安全气囊弹起在江晚澄的脸上,她很快便失去了意识。
隔日,江晚澄在医院醒来,浓烈的消毒水味刺得她眉心紧皱,她伸手摸了摸额头上的纱布。
护士看她醒了,问了几句话,“头上的伤没事,就是孩子的事情你要宽心,你还年轻,身体素质也好,以后还会有的。”
护士的话如同惊天炸雷般在江晚澄耳边响起,孩子,什么孩子?
她后知后觉意识到了什么,哑着嗓子问道:“我,孩子?”
“对呀,你怀孕有一个多月了,你不知道吗?听说你是车祸送过来的,撞击力太强,你这胎本就不稳,所以就…”
“你别难过,还会有的。”护士检查了一遍就出去了。
江晚澄怔愣在床上许久,颤抖着手去摸本就平坦的小腹。
这阵子发生的事情太多,打击和伤害接踵而至,让她忽略了自己的经期已经推迟了很久了。
可是怀孕的事还没接受,就要让她接受流产的事实,江晚澄的心此刻犹如刀剐般疼痛。
“你知不知道楼上vip包房被顾总全包下来了,据说顾夫人怀孕了,现在在楼上养胎呢。”门口两名护士的交谈声一闪而过。
江晚澄双眸闪着泪花,听着耳边的交谈只觉讽刺万分。
Vip病房在医院最顶层,电梯刚到,江晚澄便听见两股极力压低的声音,楼层很静,不大不小的对话声清晰传入她的耳中。
“爸,您之前怨我伤了阿岁的心,我也是有自己的苦衷,但是我可以向您保证,我的心永远都只属于阿岁,从前是,现在也是。”
顾修迟与江父对立站在窗户边,微颔着首,一道阴影打在他脸上,那张真诚的表情足以证明他话中的真意。
江父露出对这话很是受用的神情,“所以,晚澄流产是你的手笔?”
顾修迟默认:“三年婚姻,实属无奈,更不需要一个孩子来纠葛。”
“以前我捉摸不透你的用意,明明对阿岁情根深种,偏偏又娶晚澄,现在看你连自己的孩子都能下得去手,我便放心了,只是,你真的能对阿岁的孩子视若己出?”
顾修迟闻言,脸上的表情更加真切:“爸,我让阿岁等了我三年,即便那个孩子不是我的,只要她心里有我,我就一定会视他如亲生。”
“为了让您和阿岁放心,我已经做好了结扎手术,这个孩子以后姓顾,顾氏集团唯一的继承人。”
江父对顾修迟的话非常满意,拍了拍他的肩膀,爽朗的笑了好久,而后走进病房。
顾修迟一人站在窗边,木然看着窗外的景色,脸上的肌肉微微颤抖,露出无尽喜悦的表情。
“阿岁,九十九次伤害已经彻底完成了,你以后可以长命百岁了。”
远处的江晚澄早已瘫软在电梯旁,毫无血色的一双手紧紧捂住嘴,眼泪控制不住往外溢出来。
原来,她的孩子便是江晚岁长命百岁的最后一道门。
顾修迟,你好狠的心,虎毒不食子啊,你情愿杀死自己的孩子,也要成全你那伟大的爱情。
此刻,江晚澄除了心死,还有一丝的侥幸,即便她有信心给孩子一个幸福无忧的人生,可亲生父亲这个空缺,始终是遗憾。
宝宝,是我们配不上做你的父母,希望你能找到一个更有爱的家庭。
办理出院后,江晚澄直奔机场,一路上,她将手机中的联系人全数删除,在登机前将手机和电话卡扔进垃圾桶,一如她过往二十七年的人生。
飞机上,江晚澄看着窗外的蓝天和云层的分界线,手中紧握着一份文件,就是那天顾修迟签的那份空白文件,而此时,上面印着密密麻麻的文字。
江晚岁出生后,她有很长一段时间害怕自己被再次抛弃,只是江家家大业大,多养一个人,不过是举手之劳,又能博一个好名声,何乐而不为。
可是尽管知道自己不会被赶走,江晚澄还是拼尽全力讨好家里的每一个人,尤其是江晚岁,她爱吃山药糕,她就亲手做给她吃,哪怕对山药过敏,也甘之如饴。
江家三个人不知道她对山药过敏的事,可顾修迟知道,她躺在他怀里亲口说的。
“澄澄,你怎么还不去!阿岁不是说要吃山药糕吗?”江母把她从回忆里拉了出来,精致的脸庞尽是不耐。
“好久没做了,做出来恐怕不好吃,还是让厨师做吧,肯定更好吃。”
这次没等江母开口,顾修迟率先冷了脸:“阿岁难得回来一次,你非得让她失望吗?她常年不在国内,你这个做姐姐没机会照顾她,这次就想吃个山药糕而已!”
江晚澄在心中自嘲几声,她何止是照顾,这三年来受的伤不都是为了保她性命无虞吗?
想说的话被说了出来,江父江母的脸色好看了许多,只是望着江晚澄的眼神依旧不悦。
“修迟,我没关系的,姐姐不想做就算了,其实我也不是特别想吃,就是有点怀念以前姐姐给我做饭的时光罢了。”
江晚岁一脸的失望,却假装善解人意的替她开脱,这副委屈的模样像助燃剂,不断地催化着顾修迟的怒火。
“我什么时候说我不想做了,我是说我太久没做了,所以…”
顾修迟不轻不重的扣了扣桌子,眉宇间仿若有块寒冰:“够了!”
“一个山药糕而已,你当真做不得吗?还是我这些年太过宠你了?”
江晚澄从未见过这样的眼神,冷漠,疏离,暴戾,冰冷,有无数种情绪杂糅在一起,唯独没有心疼,没有爱意。
“好,我做。”
江晚澄哽咽的应下,她怕自己再对峙下去会忍不住质问出来,起身的霎那,眼泪便夺眶而出,无声的砸落到地板上,忍了许久的委屈,终于在这一刻释放出来。
山药糕做好时,他们已经在沙发上说说笑笑了,江晚岁依偎在父母身边,顾修迟虽然保持了一点距离,但是两人的手却始终没分开过。
“你心心念念的山药糕好了,快尝尝味道怎么样?”江母迫不及待拿起一块喂到江晚岁的嘴边。
江晚岁轻轻咬了一口,表情从满脸期待变成眉头紧皱,嘴里艰难的嚼动着。
“姐姐可能是手生了吧,味道确实不如以前了。”江晚岁拧着眉,一副难以下咽的样子。
“不过这是姐姐的一番心意,我肯定会好好吃完的。”
还没说完便犯了恶心,嘴里还没咽下的山药糕眼看着都要吐出来,顾修迟迅速用手接住,另一只手轻拍她的背,江父急忙倒了杯水喂她喝下去。
“没关系的,这都是姐姐的心意,我要全部吃完。”说着又去拿盘子里的糕点,只是手还没碰到,那一盘的山药糕就被顾修迟悉数倒进垃圾桶。
“逞什么强啊!不就是几块糕点吗?有什么大不了的,把身体吃坏了怎么办。”顾修迟满脸心疼。
在场无人看见江晚澄的双手已经红肿,钻心的痒感带着阵阵刺痛,似乎有一万只蚂蚁在啃噬。
趁着大家都在对江晚岁关心的时候,她走进自己原本住过的房间里,那里应当还有治过敏的药。
门一推开,昏暗和灰尘味扑面而来,房中的每一件家具都蒙上了厚厚的灰尘,自她出嫁以后,大概没人再进来过。
给自己上好药后,江晚澄准备下去时,又路过了江晚岁的房间。
门是开着的,地板亮的反光,阳光从落地窗透进来,直直照射到江晚澄的脚边,和她那个如同杂物间般的房间不一样,江晚岁的房间大的不像话,装修宛如公主的寝殿。
哪怕是静静屹立在房间里的一架钢琴,都要比她更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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