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建军揉着惺忪的睡眼,心里把周既明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两人顶着寒风来到猪场,迎面就是一股刺鼻的臭味。
“呕!”王红梅还没进门就干呕起来:“这...这也太臭了...”
猪场老李头叼着烟袋,指了指角落的粪车:“十亩地,一天至少拉二十车。完不成任务别想吃饭!”
刘建军硬着头皮推起粪车,刚靠近猪圈就被熏得眼泪直流。
“呕...这猪是吃屎长大的吗...呕...”
老李头冷笑:“城里来的少爷小姐就是娇气!赶紧干活!”
第一车粪装到一半,王红梅就吐了。
“建军哥...我...我受不了了...”
刘建军也强忍着恶心:“坚持住...呕...很快就...呕...”
好不容易装满一车,两人推着粪车往后山走。
路上颠簸,粪水溅了两人一身。
“你他妈能不能稳点!”刘建军破口大骂:“粪都溅我脸上了!”
“怪我?”王红梅也火了:“你推车跟喝醉酒似的!”
两人一路吵到地里,粪车一歪,整车的猪粪全倒在了刘建军脚上。
“王红梅!你他妈故意的吧!”刘建军暴跳如雷。
“谁让你不好好推车!”王红梅也尖叫起来:“都怪你!要不是你非要装病,我们能来干这个?”
刘建军气得浑身发抖:“放屁!要不是周既明那个王八蛋多管闲事,老子现在还在炕上睡觉呢!”
两人一边互相埋怨,一边用手把猪粪往地里撒。
“呕...这他妈是人干的活吗...”刘建军手上沾满粪便,恶心得直干呕。
王红梅更是吐得胆汁都出来了:“我...我要回城...这鬼地方...呕...”
远处传来欢笑声,周既明和赵铁牛正带着几个知青在地里播种。
“明哥,你看那边!”赵铁牛指着狼狈不堪的两人,笑得直不起腰。
周既明故意大声喊道:“刘同志,粪要撒均匀啊!这可是上好的肥料!”
刘建军气得抓起一把猪粪就扔过去,结果风一吹,全糊在了自己脸上。
“周既明!老子跟你没完!”他歇斯底里地咆哮着。
王红梅一边哭一边骂:“都怪你!非要惹那个周既明!现在好了...呕...”
两人吵得不可开交,最后干脆坐在地上互相指责。
“你这个废物!连装病都不会!”
“你才是废物!连个车都推不好!”
直到赵德贵拎着鞭子过来,两人才哆嗦着继续挑粪。
接下来的两三天,两个人都泡在粪坑里,身上都快要腌入味了。
倒是周既明这两天轻松,又不用上山,成天就在屯儿里瞎晃,没事还捏着鼻子过来嘲讽两句,没把两个人给气死。
就这么过了几天,赵德贵背着手来到周既明住处,脸色凝重地敲开了门。
“小周啊,有个重要任务交给你。”赵德贵从怀里掏出一张盖着红章的纸:“明天要去县里交公粮,你带着赵铁牛押车。”
周既明接过文件一看,是今年向阳屯的公粮交售单。
上面列着三千斤玉米、两千斤小麦,还有五百斤大豆。
“队长,这...”周既明有些疑惑。
押送的事情,让他一个新来的知青干?
这可不合规矩啊。
赵德贵叹了口气:“今年收成不好,就这些还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路上不太平,听说隔壁公社前几天被劫了粮车...”
“我给你批了条子,你带着大牛去武装部领两杆猎枪。这趟差事办好了,记你二十个工分!”
“你打过野猪,枪法准,护着肯定没问题。”
周既明这才点了点头,应承下来:“队长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二十个工分!